那白衣公子见这人撒一把铜钱,不禁冷笑一声,又见那盲汉伸手还要去搂那两个少女,不禁大喊道:“怕你真是目中无人吧,便在这平江府中也敢肆意妄为?”
说罢,只见他单手一扬,那条白绢便飘在了半空之中,一个转身,手中套出一杆银头白稠红缨枪。
祝旺福见他亮了兵器,连忙上来打圆场道:“石公子,使不得!我家老爷喝糊涂了,错记得此处是那些喝庵酒的花哨地方,以为两位姑娘是陪乐的小姐,真是得罪得罪!他本意绝非如此,更别说要与两位娘子为难了!”
可他只管解释,那盲汉却大叫道:“你少废话!旺福你说与他们听,捡两个水灵的,领过来喂我口酒吃我便不多计较。实话跟他们讲,我与你们鸨母熟识,待她出来抽你鞭子,看你是求饶不求。。。”
这盲汉话还没说完,胸中难受,正要呕吐,便一下子往桌上趴去,吓得几个少年惊叫连连。那石公子以为他又要动手,手上用劲,单手送枪,便直扎向那盲汉双手。祝旺福见他已出手,叹一口气,抽出那绿竹杖便架住石公子枪身,说道:“得罪了!”
石公子见祝旺福这般松松垮垮老仆模样,竟一下挡住自己得意一枪,心中当然惊异。但见对方也动了手,他回身抽枪,转身又向前扎来,不向盲汉,却扎向祝旺福肩头。
“好枪法!”祝旺福口中赞道,当下矮身躲过。
“你的棍法也不错!”石公子见对方从容应对,不禁也赞道。
两人抬举两句,手上却没停下,只见这酒楼中寒光飞闪,绿影飘纵,你来我去拆了十七八招。只是尽收了力道,不曾打破一件东西,待两人心中有了底细,当场收了招,并无他话,却吓得那四个少年颤颤巍巍。
“公子爷这套飞霞枪法,真是练得出神入化。”祝旺福撤了棍招,拱手问道:“适才又得知公子姓石,那府上定是湖州石家了。”
石公子一听,对方竟知道自己来历,也不好意思再兵刃相对。他见祝旺福岁数不小,便也客气拱手道:“在下湖州石送云,恕我孤陋寡闻,先前失态吵闹一番,知道您二位姓祝,却不知道究竟是谁。但我看阁下一套棍法精妙无比,倒像是丐帮的技法。”
“哈哈,公子好眼力,我先前确是丐帮中人,只是后来跟了我家老爷。。。”祝旺福正说到这里,只听见‘哇’得一声,那盲汉趴在桌上吐了出来,弄得满桌污秽。
祝旺福见状,忙上去扶住盲汉,慌忙道歉,又大声唤店家。那小二早趴在楼下,到这时才敢上了楼来。见这一片狼藉,才差人打扫干净,又打了盆热水为那盲汉擦脸。但那人已睡死过去,如何都唤不醒,祝旺福只得向小二问道:“店家,我们初来平江府,今日又是节庆,不方便找客店,你这里可有歇息的地方,借来与我家老爷休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