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猪步舞?那是什么鬼?”张凯差异。
“呃,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陈芳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模仿猪的动作所演变出的舞蹈。”
“那我也要跳?”张凯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我知道,我跳的肯定是稻草舞。就是模仿稻草人被风吹的样子。”何杰自信满满。
“不,你们的舞蹈是模仿种田插秧、除虫、晒谷子的动作。”陈芳纠正道。
“果然,艺术都是来源于劳动实践。”张凯若有所思。
“那你们那天祭奠仪式上跳的又是什么舞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这还看不出来,模仿鸟的飞行舞蹈。我跳的那么好,那么轻盈,那么投入,你们都没看到?我自己都跳哭了。”陈芳有些不解。
“呃,你不知道,我们站在高台之下,你在那么上面。说实话,我们一开始都没找到哪个是你。八个祭司都穿的一样,戴着一样的帽子,个子又差不大多,你们又是背对着我们。角度不好,角度不好。”两人打起了哈哈。
“话说回来,那节拍,那曲调,那歌声,我真得陶醉了,张凯都哭了!”何杰情不自禁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哭了,是后面的侍女们哭了,彘也哭了,我怎么会哭!”张凯给了何杰一个白眼,像是在说,自己体会。
而祭奠中的一个细节,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这一次,除了祭奠意外离开的侍女璜和那位牺牲在泥石流中的祭司外,还同时祭奠了几位离世的老者。他们有的来自贵族阶层,有的来自技师阶层,有的则来自于平民阶层。
也许在上天那里,灵魂都是平等的,被祭奠者都是族人。而在人间此处,身份是有等级的。
因为侍女璜和那位祭司的肉身不可寻,只有一个衣冠冢。人们在红土台旁堆筑上新红土,做了一个土室,放入了侍女璜身前用过的木制碗和其他生前用物,再添土夯实。
又在黄土台的一侧,堆上了新黄土,做了更大的一个土室,放入那位祭司的漆碗和几块玉璧、玉琮、玉璜等,添土夯实。
其他几位逝者,则根据身份不同,在不同土台的边缘处放下木制棺椁,摆上不同的陪葬器物,然后堆土,最后变成了土台新的部分。对于那些贵族成员,陪葬的玉器是奢华的;而对于平民来说,有几个陶器就已经很满足了。
“感情这祭祀台就是个大坟山啊!这祭祀台越高,说明埋的人越多。”虽然本人不迷信,但何杰还是感觉背后有些发毛。
但良渚人显然对坟地和死亡的理解与今人不大一样。在他们看来,此处是先人之地。每当每年月亮最圆之日,或者想念亲人之时,良渚人就会来到祭祀台下,寻根问祖,翩然起舞,告慰先人。那一刻,他们并不悲伤。相反,是快乐的。
“唉,我们要是回不去的话,死后会被埋在那儿呢?”张凯环顾王城,似乎想给自己找块风水宝地。他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王城虽大,但可用于建造祭祀台的地儿可不多。这良渚王城中,当下估摸就有数千人,这还不算全国各地而来建设王城的人。“这人是越来越多,哪有那么多地可以埋啊?”
“人多了,就会分散一部分去建一个新城。”陈芳早就有了答案,“而且,良渚人的非正常死亡率还是挺高的,尤其是平民。这住在城中还算安全,这一旦出了城,可是危机四伏。很多人今天出了城,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之前专门调查过彘的家庭,他们以前是个十多人的大家庭。一次外出,8个人就没了,杳无音信。所以祭祀台里,更多的是小型的衣冠冢。”
“SO戴西乃!”张凯忍不住蹦出了一句日语,他突然很同情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