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所在的城市就像一个王国的都城。这里有一所祭司院,负责全国祭司的培养。未来的祭司都是从王族和贵族的优秀后代中挑选出来。但文字的教育是口口相传的。为了防止文字外传,每位祭司一生所用来记录文字的麻布、竹片、丝织品,哪怕是玉器,都会在她死的那天,毁掉。这意味着她把文字还给了天神。”听到这,大家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良渚文化中,至今没有发现成体系的文字。
“年轻的祭司们学成后,由祭司院根据每人的学识、品性和聪慧程度,安排去王国不同的城市、村落担任祭司。每一位大祭司过世后,会由祭司大会选出一位新的大祭司。
祭司绝大部分是女的,只有极少数相当聪慧的王族或贵族家的男孩,才能有资格被选进祭司院学习。我听我母亲说,过去十几年,男祭司也越来越多了。
这第二个阶层就是王族和贵族。我的父亲,王,就是王族和贵族的代表。王族和贵族虽然拥有较多的财富,但是,基本上是文盲。所以,城市的规划建设、王国的运营、各种文化交流都由祭司负责,王族和贵族辅助,最主要是作战。这么说吧,祭司和王族贵族的关系,就像孟子说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哎,孟子不知道还要过多少年才能出现。你看,我是公主,处在这个社会的王族和贵族阶层。从我16岁成为祭司后,就进入了祭司阶层。你们是农夫和猪倌,属于技师阶层。”陈芳解释道。
“16岁,你都快26了!”张凯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等等,为什么你穿越成了公主,他是农夫,我是猪倌啊?”张凯又是十万个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长的美?”陈芳呵呵一笑,继续说下去:
“这第三个阶层就是你们所代表的技师阶层。猪倌和农师都属于技师,在良渚的地位也是很高的,就好像我们那个时代的千人计划人才。你们有没注意到,你们的穿着和常人不大一样。现在这里的社会生产能力还是不强,祭司可以穿五色丝织品,王族和贵族只能穿素色的丝织品。技师们可以穿麻布衣服。平民只能穿戴用树叶缝制的短裙!”
“奥,原来我们是千人计划人才啊!”张凯乐开了。
“那我怎么是稻草裙,他又是皮裙啊?“何杰奇怪。
“你的大概是工作装?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路边有几个跟你穿着一样的人,他们也是农夫,他们背着换洗的麻布衣服。估计,你的那套被你丢在稻田里了。至于张凯的皮裙,应该是村里的长者送给你,作为你成年礼物吧!而且,这应该是经过加工的野猪皮。那个,你不热吗?“
经陈芳这么一说,张凯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一早大家都要祝贺他,怪不得大家给他穿上了一条皮裙,怪不得今天派他出来送小猪。就是,说到热,他其实挺不好意思的,因为皮裙内什么都没穿。
陈芳接着说道:“说也奇怪,这技师阶层都是专业人才,但也不认识字。很多东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们的技艺,都是从不外传的。就像你是农夫,虽然知道怎么插秧、怎么犁田、怎么去虫,但向天神祈求丰收,以及丰收之后的粮食管理,却只有祭司可以做。”
“我们要是都识字,那还不要闹起来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哎,现在这个时代,陈胜的祖宗有没有出生都不知道!“张凯又愤愤不平了。
“你不平又有什么用?”何杰倒是看得坦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陈芳给的鹿肉的关系。
陈芳继续说道:“技师之下就是平民。平民虽然也种田,有的也会养猪,但都是在技师的指导和统筹安排下进行。技师就相当于基层的技术干部加管理干部。
还有个区别,技师是居住在城里的,或者是住在村落中的大宅子中。而平民都只能住在城外村落的小舍里。而最底层还有奴隶。但我发现现在奴隶的数量还不是太多,都是王征战四野抓来的。这些奴隶就干着最脏最累的活,也没有人把他们当人看。
我上回听大祭司说,要等城墙建好后,再建一道内墙和宫墙。宫墙之内是祭司和王族。宫墙之外和内墙之内,由贵族居住。内墙之外的城中,是技师生活区和集市。但也有祭司提出,可以让部分平民暂居在城中,方便他们为上三个阶层服务。”
“那我们成为亲兵,又是属于哪个阶层?”何杰问道。
“亲兵,还是技师阶层啊,但有关待遇那就不一样了,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但如果你今后有机会娶了贵族甚至王族女子,你的后代就实现了阶层飞跃!当然,就我所知,这种几率太小太小。过去几十年也才发生过几例。想必,那也是罗密欧和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式的真爱吧!”陈芳想了想。
“这就是通过婚姻改变命运的真实写照啊!”张凯感慨,“感情就是娶了王族女子,技师还是技师,就像董永娶了七仙女,也不会变神仙!”
“这个比喻到位!”陈芳和何杰情不自禁一同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要知道,把你们选为亲兵,我的大祭司母亲是很不满意的。她说你们一个身壮而短视,一个沉稳而体胖,一点亲兵的气质都没有!”听到这话,何杰和张凯道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芳则有些得意,“他们一直在给我选亲兵,我找各种理由拒绝。刚好,前些天做梦,有位神人说要送我两颗玉珠。我今天看到你们,我就正好圆了这个慌。还好也就你们两个出现,要是出现3个或者4个谁谁谁,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们就这么相信了?”何杰惊讶道。
“父王嘛,疼爱我,什么都依我。大祭司嘛,因为十多年前的一次占卜失败,没有预测到海啸的袭击,造成了惨痛的损失。你们知道,这座城市其实士复建的。这个以后再跟你们细说。
十几年来,她一直郁郁寡欢,我觉得她是有些抑郁症的症状,已经没有过去的强势了。不仅如此,加上其他的一些预言失败和工作失误,整个王国都开始质疑祭司阶层。虽然抱怨和怀疑还是小范围的,但我总觉得,一次大的社会变革可能要出现了。”
末了,陈芳再一次警告他们,“你们一定要记住,这里的等级比较森严,在没有外人时,我们可以想说啥就说啥。在外头,你们一定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不然,会随时掉脑袋的!”
听到这话,何杰和张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