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持人性的最后那么一点正义的阵地。
如果我们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打破逻辑,打破我们的原则,让我们和这些犯罪分子有什么区别呢?
答案是没有区别,就好像恐怖分子绑架人质,让我们提供飞机和车辆,即使我们有后备方案,也还是要提供飞机和车辆,即使冒着他有可能逃跑的风险,因为我们不能让他杀死人质。
试想一下,如果恐怖分子绑架了人质,我们直接击毙人质,然后将恐怖分子抓捕,那会是一副怎样的画面?虽然最后目的达到了,但谁为人质的死买单?
所以说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人性本善。
所以看着乔莹这副模样,我没法去猜测太多,只能选择相信。
在乔莹那里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我又来找到了王守财。
不过找王守财需要提审,我一个人是不符合提审条件的,只能叫来顾曼跟我一起。
“还没放弃?”
坐在审讯室里,王守财还没有过来的时候,顾曼笑着问我。
我无奈的耸耸肩,苦笑两声。
“没有办法啊,掌握的线索都太有限了,只能啃老本了。”
顾曼听我这么说,也笑了起来,笑声里同样充满了无奈。
其实我比顾曼,不…我比王守财都清楚,现阶段已经很难再从他身,挖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因为这个案子基本已经进入了一个缓冲期,或者说再一次进入了一个缓冲期,在这之前,我们就曾经停止过很长一段时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句容市那边有了新的发现。
我就在想,随着黄詹被抓,天权的阵地会不会转移到句容市?
这样既说得通,也说不通,因为随着黄詹被捕,转移阵地是必须的,但转移到句容市显然不符合天权内部的逻辑。
原因很简单,句容市那边现在已经被我们给盯了,老狗和其他的灵案组成员都已经过去,他们如果把信江市的阵地转移到句容市的话,那不是往枪口撞吗?
有一个问题,他们必须解决。
那就是,信江之前是他们这个走私集团货运的一个枢纽,现在这个枢纽被破坏了,他们势必要找到一个新的枢纽来完善国内的运输体系,才能够保证,他的这个走私集团不崩盘。
至于他能不能找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这个计划我觉得,肯定是要被提日程的。
所以我准备从王守财那里套一套话,或者干脆一点,我就是要直接问,至于他会不会说实话,那也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快,王守财被带了过来。
坐在被了锁的椅子,他的眼神有些疲倦。
这些天的审问,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精神的强,尤其是他的心理防线开始慢慢的崩溃时。
再加一次,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那么心态就已经开始发生了转变。
那这种转变是非常可怕的,可以把他对天权的忠心彻底洗刷。
其实,一开始我还很担心自己像他们一样,丝毫没有底线,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在王守财的面前,挖了两条路出来。
一条是对组织的忠心,另一条就是选择自己的家人。
同样,因为他儿子的关系,所以才让他更加看重自己和家人之间的关联。
人这一辈子活着为了什么?事业吗?事业只不过是为了满足生活的一种劳作工具罢了,对于王守财这样有儿子的人来说,他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传承。
他的信仰,不应该在天权这个组织身,而应该在自己的儿子身,这才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
可惜的是,他以前并不知道,现在即使已经悔了,也有些为时已晚。
好在他还能做一些补救,也就是配合我。
但我估计在没有见到他儿子之前,他也不想跟我唠家常,所以我还没说几句话,他就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张垚,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别跟我唠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了,你再跟我强调家庭的重要性,有用吗?还说你在嘲讽我?”
我无意嘲讽他,但他这么说我也就不爽了。
“你今天所有的遭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难道不是吗?现在成了我嘲讽你?”
“行了别废话,要问什么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