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解归理解,鼻烟壶放在我这里不一定安全。
“王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问。
“这个东西就好像核武器,一旦被个人掌握,很难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在我的内心还坚守的时候,目前这样做,是我们俩能做出的最佳选择。”
不得不说这个解释很完美,对于个人来说,这个鼻烟壶就等于是一个核武器。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博弈,核武器就只是一个威慑而已,但试想一下,把核武器发射的按钮放在一个从来没有治理过国家,从来没有考虑过全球民生疾苦,以及和平意义的普通人面前,他会怎么做?
不能考验人性,王正卿说的一点也没错,这是我们的人性还没有沦陷之前,能够做出的最佳选择。
但其实这里是一个悖论,就是他能够防止他的级不合理的利用这个鼻烟壶,因为级的关系网是非常复杂的,一级一级的报去,这其中难免出现纰漏,但他同样也不能保证,鼻烟壶放在我这里,我就不会动什么歪心思吗?
所以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取舍,就好像我选择让莫小云给赵幼发研制解药,而非让医院的专家团去研究赵发的身体是一个道理的。
所以我也提出了自己的顾虑,但王正卿说他相信我。
我很好奇我们认识还没有多久,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级,甚至是不相信老狗,反而过来相信我呢?
问其缘由,他说我暂时还没有掺和进灵案组的条条道道里面去,我跟那里面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往来,所以他相信我。
“你是说我暂时还没有进那大染缸,但我以后如果进去了,岂不是一样会被染色?”
我的话让他再次摇了摇头。
“有的人会近墨者黑,但有的人却会出而不染,只是在那样的一个大环境下面,我分不清楚,谁被染黑了?谁又没有。”
说到这,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说:“其实这件事情很悲剧,原先我也以为灵案组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组织,但其实里面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事儿都是身不由己的,一个组织的性质一旦扩大,权力一旦分散,就会出现各种各样不可预测的事情。”
“你这样说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加入了。”
“加入。”
尽管说了很多坏话,但王正卿还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就跟人性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一样,加入我们,也能够让你快速的获得成长,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我保证会让你终身难忘。”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至少,我目前还没有后悔从山下来。”
说实话,我相信王正卿,所以他们这个话对于我来说很有参考意义。
我们俩各自说好,关于鼻烟壶和那段视频的事儿,都各自闭口不提,并且一定要在老狗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
只是,既然这个鼻烟壶是从库房里搜来的,那就证明天权也会找这个鼻烟壶。
当他们找不到,或者说摸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时候,比如说他们应该可以查到,今天我找老丁,批了证明,去了库房里面。
到那时,也就是这个秘密不攻自破的时候了,他们很快会查到我身来。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王正卿的经验要比我丰富,所以他的话我是肯相信的。
收拾妥当之后,我们把房间恢复了原样。
刚刚那番动静不知道,另外一个房间的莫小云有没有听见,不过两间房并不是挨着的,所以如果是动静不是特别大的话,她应该没有听见。
这一夜我都没怎么睡,想的尽是关于鼻烟壶的事情。
我做过一个简单的设想,如果我切断了黑烟与鼻烟壶之间的关联,也就是释放了那团黑烟的话,他到底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
这就好像是阿拉丁神灯一样,而我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设想,是因为当我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了两张没有面容的脸。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在我的脑海中,他们的设定是爸爸和妈妈,是我的双亲。
我意识到这是那团黑烟向我释放的诱惑之一,因为对于我来说,我的父母是谁?是一个还没有解开的谜题,爷爷不肯告诉我,这恐怕是我除了目前的案子之外,最想解开的谜题之一。
其实很可笑,作为一名探员,我的双亲是谁竟然成了我需要解开的谜题,当真可笑,也当真可怜。
更可笑,可怜的是,在那一刻我竟然动摇了。
你看,这就是诱惑的强大之处,也是人性的缺陷之处,或许你不喜欢金钱,不喜欢权力不喜欢女人,但总有一样东西,是你想要不可得的。
我就是如此。
那条黑烟里面的非人类超自然能量体,成功摸到了我的底。
看来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人性深处……或者说我内心深处的的丑与恶,我将与之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