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哑口无言,说真的,我答不他的话。
这个答案,当然是爷爷告诉我的,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我也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世真的没有神,真的没有妖魔鬼怪吗?那我们所操纵的风水相学,我们所操作的这些秘术,是怎么来的呢?
再象形化一点,无论是神还是妖魔鬼怪,其实都是我们对比我们厉害的生物的一种统称。
如果现在的人类带着热武器回到古代,口吐火舌的枪械,大炮,坦克;那对于那时候的人来讲,我们就是神,如果我们做恶,那我们就是妖,是魔。
而小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设想,以及猜疑,但爷爷的说服力总是那么强,所以那时候的我无条件相信他跟我说的这些……这些设定。
但今天,顾曼在车跟我说的那些话,还有现在王守财告诉我的这些,都无一例外的在向我暗示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世界,可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的确,从表象来看,我才是那个站在最高处,看得最清楚的人,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所谓的,我站的最高,看得最清楚,不过也只是一种假象罢了,这个假象站在我什么都懂的金字塔尖,让我成了局中人。
我形容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就好像,我玩弄水火,而水火无情。
相反,顾曼,以及王守财这样的人,反而成了世外人,他们才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一个。
当然了,他们看得清楚并不是指他们知道事情的本质,而是说他们能够提出我提不出的怀疑。
有了猜疑,就会有裂痕。
我没有怀疑,爷爷跟这件事儿,是否有关系,而是在想,他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事情,就好像我的生辰八字一样。
毫无疑问,在扎娃娃身的那个生辰八字,才是我的,而爷爷一直以来告诉我的那个是假的。
当然了,爷爷他老人家这么做,也绝非什么恶意,他可能是想保护我免受这个世界的侵害。
他一把年纪了,脾气又倔的很,很容易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相信他会为了保护我,做出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事儿,但对我隐瞒真相,会在让我知道真相之后,不能理解。
因为感情受伤的那个人,是我。
为了不让王守财看出我的端倪,我没有把这些心事都写在脸,而是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
随后说道。
“现在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探讨这些乱力怪神的东西,很不切实际,不如你告诉我,你们的圣主到底想做什么?”
我知道,王守财肯定不知道,所以在问完这句话之后,我跟他讲,挑你知道的说。
这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他在天权效忠了这么多年也该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吧。
但这一次他依旧摇了摇头。
“我没有必要骗你,但圣主的心思我真的猜不透,或许你该问一问黄詹,他对圣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你确定?”
“确定。”
“但你知道黄詹是不会开口的吧?”
说到这,王守财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知道,但这个困难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克服了,不是吗?”
他说的没错,这个困难确实需要我们自己去克服,这也是最难的地方,天权这个组织的成员都非常的忠心,以至于现在王守财还不肯完全的向我们交根交底,我有理由怀疑,还保留了一些王牌来确保他的安危,他会在最后关头跟我摊牌,来换取等价的条件交换。
而现在已经过了王守财心里最脆弱的那段时期,现在他或许已经成自己的妻儿被杀这件事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他还会想着替妻儿报仇,但这个过程中他肯定会和我不停的周旋,以达到更多的目的。
所以,现在审讯王守财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在这个博弈当中,他是不会遵守规矩的,只会跟我们斗智斗勇。
而在他心里最脆弱的那个时期,我们并没有挖出什么特别大的爆料,这也够了,总好过之前,我们毫无头绪,一点进展都没有的要好。
至于现在嘛,他就是一天说一点,一天说一点,慢慢耗着我们。
我当然不介意他这么耗着,只要他每次给的信息准确度高,那随他怎么耗,我还真就有这个时间跟他慢慢耗着。
不过接下来我们确实需要把更多的时间用在黄詹,还有郭龙以及潘老七的身。
这三个人同样知道很多关于天权的秘密,只是他们隶属的分区不同,也都被指派不同的任务,所以还是能够挖出一些猛料的。
这其中我最看好的就是潘老七,这个家伙的妻儿现在在我们手里,但我并没有准备拿这个来威胁他,只是给他一个选择。
所以接下来,我让人把王守财带回了拘留房,又把潘老七带了进来。
这应该算我第一次正式的审问潘老七,之前问他们那些问题,他也几乎没有回答,所以我才准备关他几天,耗一耗他的精力。
而现在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被关了好几天的潘老七,面色的确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