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卿却和我说:“句容那边的情况更紧张,六组已经去了,那个是作为知情人之一被调过去配合调查的。”
“知情人?什么的知情人?”我赶紧问他。
“天枢。”
王正卿几乎是颤着身,说出这两个字的。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他刚刚为什么会在大马路突然一脚刹车。
天枢这个组织对于他和老狗来说无疑都是一种伤害,这两个字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心里,每天每夜每分每秒几乎都在折磨着他们。
虽说两人在被指派到我们这里之前,已经经过了心理评估,但心理评估只能证明一个人的精神,是否正常?是否能够参加专业性的工作,并不是说能够让他们忘记以前发生的那些惨剧。
就像我昨晚做噩梦一样,即使我们坚持到老丁的援兵赶到,即使我们赢了,但昨晚险些翻车的场景还是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总部在句容市发现了天枢的余孽,所以派人过去调查,如果情节严重的话,连我可能也会被作为知情人调派过去。”
听了王正卿的话,我愣了一下。
“把你也给调走?那这里的案子他们不管了?”
王正卿摇了摇头。
“不是不管,是现在已经协同处理了,六组处理完句容市那边的案子之后,会来信江市这边处理天权的案子。”
听到这,我稍微庆幸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跟我说:“但与此同时,总部也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天枢和天权这两个组织,其实都隶属于同一个组织。”
“什么?”
我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天枢的恐怖,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王正卿和老狗表现出来的时候,侧面反映了这个组织的恐怖之处,他们的组织成员所信奉的信念与价值观都应该是极度扭曲的,否则的话,做不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天权,至少目前我所接触的大都是一些疯狂的人,王守财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现在又轮到黄詹了。
如果这两伙势力都是隶属于同一个秘密组织的话,那这背后的秘密组织该有多可怕?
我不敢往下想,只好赶紧问王正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摇了摇头。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组长被要求保密,他是刚刚得到通知允许把这个情况告知我,并让我做好准备,随时都有可能被调派到句容市。”
听了他说的,我又问他,总部是怎么发现天权和天枢可能隶属于同一个组织的。
“因为截至目前为止,我们所掌握的关于天权和天使的所有线索资料,都指向他们同时受到一个人物或组织的操纵,这也是为什么,总部会那么重视这个案件的原因,两年前的那起面团事故对于我们来说,是被钉在耻辱柱的,所以……”
后面的话,不需要王正卿说,我也能明白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这事儿对于我来说,并没有那么好消化。
如果现在王正卿被调走的话,那留在疆域是的就只有我一个了,虽说我还不算他们正式的成员,但我留在这里必然是要肩负起调查天权余孽的责任。
可昨晚一个城隍庙就已经让我和王正卿束手无措了,如果再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一个人根本招架不来。
单打独斗我不怕,但敌众我寡这种事儿,谁都没办法。
好在王正卿看出了我的担心,他回过头跟我说:“你放心,如果我被调走的话,你这边应该可以消停一段时间,组长已经把你的事报给总部了,现在就只等总部对你进行一次考核,你就算是我们正式的成员了,现在就当是预备役吧,组织也不会不管你死活的。”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我可以等,但天权那边不会等我,他们要做什么事情必然会想尽一切方法和手段,加快进程的,为的就是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知道,但目前来说,就算是总部,也面临着人手不足的窘境,所以目前我们也只能捡重要的来。”
他顿了顿接着说:“总部已经对我们这边,进行了风险评估,他们认为,天权的这些余孽应该不会在贸然的兴风作浪,毕竟被我们抓了这么多人,他们需要缓一会儿,重新建立一个枢纽。”
“可是计划赶不变化。”我说:“昨天晚黄詹和那个护法的对话,你也听见了,他们好像要运输一批货物,要从我们这边经过,并且,前段时间被偷走的血玉,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它们的作用是什么,这些情况总部都已经掌握了吗?如果没有,他们是怎么做出风险评估的?”
“血玉的事情之前知道已经报,昨晚这事儿,回头我再和组长交流一下,看看面怎么处理。”
回答完我的话,王正卿回过头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张垚,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总部的一些机制,肯定也有不合理且有待完善的地方,但命令就是命令,我们需要服从,总部作为一个领导所有小组的部门,他们的职责就是做出这些艰难的选择,你也应该知道有些事就是两难全的。”
我当然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则不思其政,角度决定了一切。
随后我没有再纠结,而是赶紧下车来到总局对那些被抓获的组织成员进行提审,既然王正卿随时都有可能走,那我就更要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