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家伙毕竟老奸巨猾,什么都不好说。
所以我忍住了好奇心,反正也就这几个小时而已,等审讯全部结束之后,再去城隍庙一探究竟,也未尝不可。
“那郭龙呢?郭龙为你们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背负自己的公司,只是一个小喽罗嘛?”
“呵呵,你太幼稚了,天权的核心不是那么好进入的,你以为潘老七真的是我放在我老婆孩子身边的防火墙吗?”
王守财看着我,眼里满是戏虐。
“我和黄詹,理论都不属于核心成员,只是我们有一点实权罢了。”
他接着说:“我们的家人几乎都被天权给控制了,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我们。”
“你既然知道这一点,对天权忠心耿耿,把它当作事业?”我问。
他摇了摇头,说:“这是两码事,天权的确控制了我的家人不假,但他所提出的理念,确实超脱世俗,值得我牺牲一些东西去践行他。”
这是一句很触目惊心的话,只有内心疯狂的人,才能够说得出来,他明白家人的重要性,也做出了牺牲,但还是被洗脑了,被灌输了一种扭曲的价值观。
所以我甚至都分不清楚,王守财到底是刽子手,还是受害者。
这就跟具有精神疾病的人杀人,甚至都不犯法一样,因为那并不是嫌疑犯的主要意识。
但我觉得精神疾病就已经代表那个正常的意识被抹杀了,是那个正常的意识太脆弱了,所以在精神才会衍生出第2个甚至是第3个人格来。
王守财现在就是这样,表面他跟神经病都搭不什么关系,但他的这些话,却跟神经病无异。
只是在普通的案件中,神经病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但这个案子不行。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潘老七不止履行你一个人命令,那有没有可能授意他杀害你老婆和孩子的是黄詹的,或者是你们的大祭司?”
听了我的话之后,王守财陷入了沉思。
这些话乍一听有些疯狂,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而根据我的观察,潘老七在乔家村的任务,不只是为了保护乔燕母子,还负责在制造防火墙被发现的时候,杀了乔燕。
而杀害乔燕的这个行动是王守财所默许的,但我估计他们之间有过约定可以杀了自己的老婆,因为他知道太多内情,但不可以动自己的儿子。
那毕竟只是一个还在小学的小屁孩而已,什么都不懂,甚至还没有懂事。
“你说的有道理。”
王守财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了自己过去偏激的行为而后悔。
“但我真不知道大祭司去了哪里。”他接着说:“那就是一向神出鬼没,从来不会都暴露自己的行径,就说去另外一个城市,却没有告诉我们是哪。”
“那黄詹呢?他有可能知道吗?”
“不知道。”王守财摇了摇头,又说:“我和他知道的一些事基本是重合的,我不知道的他也不清楚,他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太了解,你要是想到大祭司,那就只有彻底毁掉信江的根。”
说到这,他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已经被放弃了,所以他们很快就会找人接替我的位置,你只要那个接替我位置的人出现之前,将黄詹抓住,那信江市的据点,也就不攻自破了,到时候大祭司一点会回来。”
随后,他又交代了天权在这里运转的一些基本的机制,最后,我把问题转移到了清风仓储这个案子。
我好奇的,已经不再是那三箱毒罐了,而是郭龙所说的那些宝石。
什么样的宝石能够让天权组织如此费尽心思的运输呢?而且保持这种东西,随身携带不就好了吗?走这种大仓库中转,岂不是让目标更加的明显?
估计是早就已经料到我会问到这里,所以王守财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但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所谓的宝石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大祭司很慎重,每一次他和黄詹还有郭龙都会到场,而大祭司本人也会到场。
“见都没有见过?”
“没有。”王守财摇了摇头:“甚至连货物都没有送下车,直接开进了仓库,再从仓库里开出来。”
听他怎么说,我对这所谓的宝石愈发的好奇。
天权组织应该已经不缺钱了,王守财向我交代过,郭龙的公司负责给信江市这一块活动的组织成员提供活动资金,而走私那些违禁品带来的收益,全部归属于组织。
所以这宝石的目的应该不是盈利,考虑到天权这个组织的特性。
他们的大祭司或者圣主,绝对是用着宝石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说搭建祭台,或者进行某种邪恶的献祭。
我想不通,可能只有去城隍庙走一趟,才能揭开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