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只是潘老七昏过去的照片而已,王守财不是傻子,他看到照片之后便问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人交给他处理。
我笑了笑,说别着急啊,这事你也知道,爷高兴了,什么时候都行。
说完,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坐到顾曼的位置,看这将近十个小时的连续审讯结果,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
这个家伙狡诈的很,什么关键性的信息都没有交代,全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在扯皮。
很难想象顾曼就坐在这里跟他扯皮扯了将近十个小时是什么感觉。
厚厚的一沓记录,我只看了十几分钟就看完了。
在这期间,因为确实有潘老七的那张照片作证,所以王守财不停的在问我什么时候能见潘老七,什么时候能把潘老七交给他处理如此种种。
但我根本没心情搭理他,看这些笔录,我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这么长的时间,即使是王守财,也应该有说漏嘴的时候。
但结果却让人有些失望,厚厚的一沓笔录里面,都是一些无关痛痒以及没有营养的话。
王守财虽然承认了他是天权的组织成员,但是却依旧没有做出任何的妥协,当顾曼问他,这些年是怎么在帮助天权进行运作的时候他回答的很拖延。
就告诉我们,他的任务就是在黑市里面经营那间玉器铺子,顺便负责组织一些成员的碰头交流行动,还有不少黑货都是从他的玉器铺子那边走的流水。
前几次我们在黑市行动的时候,就是他从中作梗才导致我们任务失败的。
而关于陈半仙的凶杀案,他闭口不提。
至于清风仓储的走私案,他倒是说的很详细,几乎把一切能交代的全都交代了,比如他们是如何进行运作,通过清风仓储的仓库中转一些非法的走私品以此获得暴利。
在这一过程中,涉嫌的清风仓储股东人员及工作人员还有市政投资委那边收受了贿赂的部门都被他一一供了出来,但关于仓库里的三箱毒罐,也是一个字都没有交代。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在等我回来,免得在我回来之前,所有的情报就已经被顾曼给掏干净了。
所以这家伙还是有些脑子的,但在家人和孩子面前,他也最终失去了理智,他现在都没有向我要求仔细看一看那两张照片,毕竟乔燕的死是真的,但他孩子的死却是伪装的。
看完这些笔录,我不禁感叹。
“可以呀,王守财,我不在的这些时间里,你是什么重要的都没有交代,就等着我回来?”
我戏谑的看着他,如今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尽管导致他这样的原因是我在心理层次对他之前要降维打击,老婆孩子的死,让他失去了最后坚守的理由,他现在应该是满脑子的仇恨,只想要为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报仇,而资本是他脑子里关于天权的情报。
这就是他想做的交易,但我不可能满足他,我的目的只是为了套取情报而已,在这之前,我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是在试图迷惑他。
可能会有一些残忍,毕竟是利用了他最脆弱的心灵,但如果我不这样做,会有更多的人死于他们更加残忍的手段。
有时候我们办案子,不得不玩弄一下人性的脆弱。
听我说完,王守财已经笑不出来了,他手里拿着那张照片。
“把他交给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看起来就是一个不错的交易,但前面我已经发表了自己的态度。
所以不管他怎么说,我都是一个态度。
“王守财,我怎么知道你这一次会不会耍什么花招,人我已经给你抓回来了,你说的没错,他就在老家收拾行李准备跑路,现在我已经把我的诚意表现出来了,该你了。”
为了避免跟他扯皮,我又强调说。
“别跟我讲什么笔录的这些东西,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有些情报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说与不说,对整个案子的影响都不大,我劝你最好全盘托出,否则的话,我就去说服潘老七,做一个污点证人,如果他表现的好,那说不定还能够立功减刑,判个死缓之后再改成无期,说不定,他要是在监狱里表现好一点,或者在这个案子立了大功的话,最后再改成25年有期徒刑,那说不定还能活着出来享受天伦之乐。”
果然,一听我说可以帮助潘老七逃脱法律的制裁,甚至还能够活得出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王守财又一次失去了理智。
“不可以,你不能帮他,你是一个办案人员,你不能帮一个犯罪分子洗脱罪名,你不会这么做的,我了解你,张垚。”
看到王守财如今这幅癫狂的模样,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运筹帷幄,算计了好多人,结果最后自己也被算计了进去。
我笑了笑,接着他的话茬说:“喔?你又了解我了?可惜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