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并且他没有任何理由骗我,只是他说的未免也太玄乎了一点吧?他口中的圣主就应该是天权组织的领袖吧,问题是圣主难不成是他们肚子里面的蛔虫?
如果不是,那说错一个字,下一秒她就会死的说法又从何而来?
再者,我如果一直逼问他,算不算是在害他?
但要说良心的谴责,对不起,我还真没有。
因为他就是一个罪犯,如果他想要活命,那他需要赎的罪还有很多,可不是让谢瑛放下就完事的了。
或许这样表述,让我有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了,这样不好,但我真是非常急切的想知道真相。
就跟商人贪财一样,我贪的是真相,是事实。
“那你什么都不准备和我说吗?”
说完,我看了看不远处站岗的两名哨兵,又接着说:“我和你也算不什么仇什么怨,但如果换别人来审你的话,可就不是这么和和气气了。”
“那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他这话我还真没法反驳,按照他这尿性,换成别人来审他,最后得到的还真有可能只是一具尸体。
这一点,不知为何,我相信他。
“所以你愿意跟我聊?”
我以为他会说是,但他却摇了摇头。
“我不是愿意跟你聊。”他笑了笑,像是无情的讥讽,说实话他还真是做到了让我们束手无策,随后他又接着说:“我只是想多活一会,多呼吸呼吸这空气,多感受感受着微风,多听听这天地下发出的声音。”
有那么一秒钟,我觉得陈峰是个诗人,他可能是受到了压迫,甚至是威胁,所以才做出这些事。
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秒。
“所以你问吧。”
在我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他又忽然说:“能回答的我就告诉你,不能回答的我也尽量,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死了。”
他说着,眼神有些飘渺,或是在看着仓库里那些靠边角的玻璃罐子。
我不认为他在跟我开玩笑,所以赶紧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事实证明他的确没骗我,该告诉我的都告诉了。
比如当我问他昨天晚是如何逃脱的时候,他说当时他只是处于假死状态,并没有真的死去,等他醒来发现我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知道已无胜算,就溜之大吉了。
这地方他很熟,就像我猜的一样,他找了一个陌生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的地方睡了一夜,到第二天才开始自己的计划。
这些都是这两天才发生的事,但当我问他之前发生的事,他却犹豫了。
“这样吧,我不需要你说的太详细,告诉我你是不是来找种子的就行。”
我紧跟着问,同时我注意陈峰的脸色有些不好,就像是生病了一样,但除了脸色之外,倒也没其他地方异常,我也就没当回事。
倒是他,脸色铁青的寻思了好久之后,才点了点头:“是。”
“那种子的作用是什么?”
“种子的作用?呵呵。”他笑了笑:“种子没有作用,种子因人而异。”
“胡扯。”
我打断了他的话,抢先说道:“谢家和赵家的两颗种子,都给他们的佩戴者带来了极大的运势转变,为了达到化吉凶的目的甚至不惜献祭佩戴者的至亲之人,谢大海的双亲,还有谢瑛的双亲,都是因为谢大海常佩戴这东西改变的吧?”
“还有赵幼发的父亲,他父亲的情况倒是好一些,最后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竟然没克死自己的儿子,反倒自己先死了。”
“还有我。”
最后,当我提起自己,准备拿自己举例子的时候,陈峰似乎才激起一丝兴趣。
我吸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表述出来,最终我还是在陈峰面前承认自己嗅到种子的清香时,会产生那种想要占为己有的贪欲。
“大祭司在你身下了蛊毒,难道种子的香气没有让你的症状得到缓解?”
刚刚唯独这点我没说出,就是想看看陈峰到底知不知道种子的真实作用,也顺便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淬火莲的种子。
等他说完之后,我点了点头说:“有缓解,甚至能让我短时间内,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甚至突破最佳状态。”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