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张九玄现在已经是个半个身子进了黄土的老不死,命不久矣,而他的孙子嘛,还是个废物,他的名号怕是没人可以继承下去了。”
说着,在我惊恐的目光中,他高高的举起了匕首,随即扎了下来。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要捅哪里,所以只能绷紧了身子,但绷的越紧,扎的越疼,这一刀子直接扎在了我的大腿,这一次是左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一刀子扎在了我右边的大腿。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叫的跟被杀猪一样,但他的刀子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扎进身体里的时候,仿佛全身的热气都被抽走了一样,一瞬间坠身冰窟。
我知道人在被捅刀子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但那都是在大出血的情况下,我这被扎了一下腿,怎么了就。
“很快,你的血,呵呵呵……”
他说这话的同时,竟直接将小香炉的盖子打开,将刀子放到了里面,我的血从那面流了下来,滴入香炉当中。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的刀子竟然是带有凹槽的,这种带凹槽的匕首插进人类的血肉中时,虽然不至于产生放血的效果,毕竟那一刻由于内外压强的原因,血肉是紧绷着的,但拔出来的时候却能带出来一大管血,甚至还能带出血肉来。
怪不得刚刚我感觉那么疼,感觉像是忽然坠入冰窟一样。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两边的大腿,此时正血涌不止,随着我的血不停的往外冒,我感觉自己仅剩的那一点力气,都在源源不断的抽离我的身体。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紧接着他又拿着小香炉走到了我的背后,他蹲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一刀划破了我的手指,确切的说因为我两只手绑在一起,他分别划破了两只手中的两根手指。
这次的伤口应该小一点,但大概是因为太虚弱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豁口,但我感觉自己仅剩的力气虽然又到了一个口子,不停的往外流走。
“滴答……”“滴答……”
这不是指针跳动的声音,也是我手指冒出的血液滴在香炉的声音。
“你他妈是个疯子吧。”
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停失血的感觉是最折磨人的。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死神在你面前放了一个沙漏,告诉你沙子漏完之后,你就会死。
这时,你绝对会对那沙子不停往下漏的声音忌讳至深。
而那沙子不停往下漏的声音,就是我身几处伤口不停涌出血液的脱力感。
在这之前,我都是一直忍着不说话的,现在我说话了,陈峰似乎很兴奋。
“喔,原来你还没死呢。”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子旁边,放下匕首,朝着香炉里面轻轻吹了一口气,一股变了颜色的烟雾瞬间升了起来。
“没死就会说话,对吧?”
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手还拖着那个小香炉,那里面冒出来的烟雾越来越浓,味道也越来越性,比之刚刚不知道加重了多少倍。
而淬火莲种子的味道尤为刺鼻,就像一瓶清香型的香水,往脖子喷一点点就好,但却一整瓶都打在了面。
这下子原本淡淡的清香,变成了令人作呕的浓香,刺鼻,刺的头疼的那种。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种香料按理说是让人被迷惑心智的,就像淬火连种子也有这种作用一样。
而之前我闻到那香味的时候,确实头有一些晕乎乎的感觉,感觉自己浑身力气被抽离并不是因为之前受的那些伤,而是闻到了这样的香味。
但紧接着,他在的双手双腿放血加入香炉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血这种东西,与魂相连,尤其像天权这样的组织,他们手邪术大多跟献祭与血有关,所以陈峰取我的血,就是准备做某种祭祀。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我的血洒在香料,再经过燃烧,我闻到的时候应该会加剧症状才是,因为把血加在面等于是一种诅咒,专门用来诅咒我的。
可我不仅没有感觉眩晕加重,反倒之前流失的那些力气全都回来了,我感觉自己正一点一点变的有力,精力也开始慢慢恢复。
甚至就连大腿刚刚捅出来的口子,都开始了愈合,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真感觉伤口微微发烫,微微发痒,这就是伤口正在愈合的迹象。
我不经声色的往下瞥了一眼,这一眼让我惊呆了,伤口在没在愈合我没看见,血却是止住了。
这不可能,这根本就不符合现代医学的论证啊,人类的身体不可能有这么快的愈合速度,这才多一会啊,他那两刀捅到我的大腿,虽然没有捅到大动脉,但不包扎的话,最后我真可能会流血过多致死。
陈峰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正在往下看,他似乎很迷惑,刚低头准备看看什么情况,结果身子一晃,直接栽到了地。
香炉滚到了地,香料也撒了出来,此时正冒着滚滚浓烟。
他慌乱的,用手撑起身子,向后退去。
“你…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