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敞开了天窗跟赵幼发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但并没有说道具体的事。
一开始,他的眼角改带着泪痕,后来也就面带笑容,静静听我说完,送祝福了。
只是他这祝福,王爱丽是听不见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两个人的爱情,毕竟我连恋爱都还没有谈过。
但从开始在夜市结识赵幼发,我倒是很感谢他让我见证了这人世间最朴实无华的感情,却一点一点铭记于心。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赵幼发让德子送我离开,送到楼下的时候,德子突然站住脚步,一副哀求模样来看一下哦。
“张先生,请你救救我们老板吧!”
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赵幼发这段时间病情不是一项很稳定吗?
等我问德子,德子却告诉我说,这段时间以来赵幼发的病情每况愈下,倒不是什么难缠的病,就是人老之后的各种器官衰竭。
“赵大哥没有跟王爱丽说吗?”我赶紧问。
德子摇了摇头:“没有,老板为了不让她担心,这一周以来几乎都是瞒着的,医院那边也是束手无策,负责会诊的专家团说,如果不让他们研究的话,这种病没法治。”
没等我说话,德子又求我说,让我想办法救救他老板,实在不行说服他让专家团来研究,这样的话才好找对病因,然后才好治愈。
然而说实话,不是我不相信现在的医学,只是这种毒,说不定就是苗疆旁系长生研究出来的毒药,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让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
虽说普通的蛊毒,也有大部分是现代医学没法解决的,但长生这伙势力就这么突兀的闯进来,让我不得不把怀疑的目光指向他们。
只是劝说赵幼发,这种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做,而是赵幼发就不可能同意。
如果他是那样的人,早在病发的时候,就让专家团对他的身体进行研究,好找到治愈的方法。
然而赵发是那种不愿意让医生,把自己当成动物一样研究的人,为此他宁愿放弃生命。
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王爱丽可能会时不时的去他的病房看一看,转一转,他为了不让王爱丽担心,特地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实际这种刻意的压制,反而会加重病情。
但这种事也没法说,毕竟这一切都是赵发的个人意愿,我应该尊重他,德子也应该尊重他。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德子说了一遍,德子沉默了。
“张先生……”
他喊出口,却没有了下文,紧接着便十分无力的蹲在了地。
他们俩的主仆情深,我是早就见识了的,德子每一次都是能让我感动的那个点,但这也怪怪的,怎么说呢?就好像他把赵幼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虽然他的确比赵幼发大那么几岁吧。
如果让他去演电影,他能够把农村出来没有学历没有知识,甚至连逻辑思维都欠缺,但却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儿女身的老父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要不怎么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我走的时候,德子一个人蹲在地下停车库的石墩旁边红着眼睛,但没有哭,我好像听见他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不知道是他老婆还是什么人,言语间仿佛在说他问过张先生了之类种种。
他们一家人都应该念及赵幼发的恩情吧,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但我还是驱车离开了,对于赵幼发来讲,他的病情恶化在常理之中。
古一的药丸不可能一直压制着他体内的毒素,毕竟这完全是药不对症,药丸的其他成分还有可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一定的副作用。
再者,虽然之前有验证出他的衰老毒素,可以靠着内心强大的求生欲望焕发出来的生机去压制。
但说到底,这还是安慰剂效应,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安慰剂到最后不过是自欺欺人。
在强大的求生欲望,也抵不住毒素侵蚀全身的那种无力。
细胞坏死,甚至是被病毒细胞占领,同化,这些都是赤果果摆在眼前的现代医学知识,想治愈的唯一方法就是对症下药。
强大的求生欲?蓬勃生机的安慰剂?那不过是唬人开心的法子罢了。
王爱丽没有走的时候,或许还可以从她那里得知她给赵发下的是什么毒,根据毒药进行逆向方程式破解,兴许还能够直接研制出解药。
我现在手里就有王爱丽的电话号码,甚至把车停在路边的时候,我有想过要不要去打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