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嫁了个好丈夫,赵幼发家大业大,三十岁之前一路坎坷,但好歹一路跌撞过来了。
如今他正好而立之年,是建功立业最好的时候,配合好的风水,家底翻几番也不是问题。
所以我赶紧扯开了这个话题,奉承道:“赵夫人印堂平润,自是命途坦然顺畅,又嫁了个好夫婿,契合赵大哥的命相,可助赵大哥财帛盈箱。”
“呵呵,张先生果然会说话,听着就是让人舒服。”
她不可能直接当着赵幼发的面生出不满,不过这话嘛,就让人听的不舒服了。
话是说的不错,可你跟一个相面之人说他讲话好听,让人悦耳,是夸他呢,还是贬他呢?
赵幼发可能没意识到这点,他喝了点酒,了头看什么都觉得欢喜。
我接着他夫人的话茬说道:“不过赵大哥,这只是一条普通的木制链子而已,你若有心,可以去求一条菩提木或者小紫檀木,再请一名巧匠为你打磨,制一条项链,一串手链,效果更甚现在,如诺有大师为你开光,便更好不过。”
“那张大师,不知道这费用怎么算呀?”
赵幼发还没接话,他夫人就把话抢了过去。
费用?我从头到尾提过费用吗?
赵幼发楞了一下,也附和着问了一嘴,但赵幼发知道我的为人,他予我金钱,我没收,予我珍宝,我也没收,我要是图他的钱,一开始就会明码标价,今晚来赴宴,不过是还他一个人情罢了。
“赵大哥,我说过分文不取,这菩提木和小紫檀木你可以托人来买,能工巧匠你也得用你的人脉去打听,至于开光的大师嘛,恕我直言,真正的高人不会轻易出手,那些假大师所谓的开光,如果火候没到,反而会坏了你的气运,我只是给你指个方向,剩下的还是要赵大哥你自己去做。”
“谢谢先生指点。”
听我讲完过后,赵幼发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至少比他的夫人要好。
至于顾曼,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顾着吃自己的,时不时会附和着抿嘴笑两声,算是很得体了,不过赵幼发知道顾曼的职业,那天我给他发照片的时候,就是顾曼的工作照。
顺着这条线也就聊到了我的工作,当知道我和顾曼都在刑侦局工作的时候,脸多少闪过一抹诧异的颜色。
商人还是很机会和体制内的人打交道的,走走关系可以,但交道打到一起,很有可能就容易出事了,但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常在河边走也不会湿鞋。
只是在听说了我的职业之后,赵幼发的夫人脸色波动的倒是更大一些,为了掩饰那波动荡的脸色,她赶紧岔开话题:“张先生做这种工作,应该不推举这些学说吧?”
我笑了笑:“赵夫人玩笑了,这些风水相面是我家中所传,不影响我对刑侦工作的素养。”
赵幼发大概觉得这种玩笑开的不恰当,赶紧又将话题给转移走,一顿饭吃下来,用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到最后就只是单纯的在饭桌聊天了,赵幼发喝头过后,更是跟我讲起了他这些年创业的经历,那种推心置腹的感觉,倒不是像把我当成外人,也没把我当成先生,而是朋友。
这种感觉让人很舒服,我本来也就不是因为赵幼发推举我为先生才来敷衍,最后我让他别再喊我张先生了,我还年轻,风水相术也远远不及真正的先生,让他喊我的名字就行。
他不肯依,以后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怎么,就说那不喊先生也行,要与我拜把子,做拜把子兄弟。
这里发生了一件小插曲,赵幼发刚这么说完,他夫人就拉了拉他的衣角,大概是在提醒他我是个什么职业,拜把子可要小心,只是赵夫人的动作明显,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再者,顾曼也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也在提醒我不要真的头脑一热,就跟赵幼发拜把子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在仕途,他在商道,我们两人拜把子,多少有些不合适,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再加我一直喊他赵大哥,经过这么一个微妙的小插曲过后,他便爽朗的说以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便是,我喊他赵大哥,他喊我张老弟,这算是比较平和的叫法了,总比他之前喊我张先生要好,怪异的很。
饭后,他家的保姆过来收拾残局,赵夫人借故有些醉了便回房休息了,只有我知道,她哪里是醉了,明明是先前在我面前露出破绽,不敢直面我罢了,否则的话,一口清酒也能罪人?那可真是奇了。
“张老弟,我带你四处转转吧?”
即使喝酒了头,赵幼发也没有忘记今天请我来这里的目的。
“好,赵大哥你带路吧,我看看你的卧室和其他房间的摆件便好。”
顾曼跟在我身后,与赵幼发一起观摩了他三层独栋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