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儿。
反正案子也交掉了,老丁还说他给顾曼放了假,只要刚刚那两个神秘兮兮的人需要她配合的时候在就好了。
我赶紧驱车去了躺医院,见到我时,她笑了笑,说自打进了重案组还是头一遭进医院,一进就是两次。
“你运气算好的了,那人没拿你开刀。”
我买了点水果,给她放到了床头,这家医院和病房从风水来讲没什么忌讳,所以我也就瞎操心。
坐下之后我问她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顾曼摇摇头:“不记得了,我就记得自己在招待所准备睡觉,再醒过来就是在医院了。”
“刚我都怀疑是不是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我脑子里一个梦。”
她说着,还敲了敲脑袋,那模样倒有几分俏皮可爱。
我拿起水果刀给她削了个苹果:“要真是个梦就好了,案子已经交接完毕,老丁给你放了假,但这个案子是经你手查办的,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在场。”
“什么?案子交接了?”
一听我说案子交接了,顾曼表现得十分激动。
我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你还想继续查下去?”
“我……”
“老丁让我交代你,收收心,这案子咱们解决不了,你可是差点把命给搭。”
顾曼的性子摆在那里,这是她第一个受挫的案子,她当然不想善罢甘休。
“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
她忽然把目光转向我,像是有求于我一样。
我笑着说自己知道是知道,但你别指望我,我只能保你周全,没本事把这案子给你弄回来。
“我不要继续办这件案子,我只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我……”
看得出来,她对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怪事都不能理解。
“这个……”她忽然拿起脖子挂的无事牌:“你给我的?”
我点点头:“这枚无事牌的品相可以助你龙游于水青天,只要你别瞎掺和,不出一个月,你就能像以前一样,两天一小案,三天一大案,不过我劝你以后还是别接稀奇古怪的命案了,你一个小女生,架不住那么硬的八字,会出事的。”
以前我说这些东西的时候,顾曼总是不相信,要么明里暗里的嘲讽一番,要么就一副不屑的表情。
但现在,轮不到她不信了。
她摸了摸那块无事牌的雕刻,忽然又问一句:“张垚,这世是不是有神仙啊?”
“……”
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天真,神仙?想什么呢。
见我没搭理她,她又问:“那你说的那些灵体啊、魂魄啊,祭祀啊,又是什么意思?”
“不该问的别问,来,把苹果吃了。”
我将削好的苹果递到她面前,她扭过头:“不吃,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吃。”
“那你别吃。”说完我就咬了一口,接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嗯,真甜。”
“你……”
她被我气的不轻,脸青一阵红一阵。
“你要是听我的,凭这无事牌,日后必是一番风顺,我再给你看看家中风水,仕途直青云也不是没有可能,为什么非要调查这件已经有更专业的人接受的案子呢?”
我这么问是想听听顾曼到底怎么想的,她的那股子执着劲让我很好奇。
然当我问到这的时候,顾曼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吗?
与此同时,我观察到她印堂口那片本该消失的浊气又生了出来。
她的身有故事,这是我的第一直觉。
但感觉像是不愿提起的陈年旧事,她不说,我也没问。
“这样吧。”我说:“案子我肯定给你弄不回来了,接手的级别比老丁还高,但他们事后如果有需要肯定会找你,另一方面,我答应你,不管祭坛背后是什么弯弯道道,我都会调查清楚。”
看着顾曼脸逐渐展开的笑颜,我又加了一句:“带你一起。”
这下,她彻底笑了出来。
“谢谢你,张垚。”
她骨子里那份执着依旧是个谜,我们聊了一会,但大多都是工作,她也跟我说了这件案子确实是她工作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绊子,所以心里有个疙瘩。
但做我们这行的,每年不知道得遇多少破不了的案子,甚至过段时间就要把许多年前没破的案子拿出来从新梳理一番,反复调查有没有新线索。
要像顾曼这样,遇到一个绊子就不撒手,那工作还做不做了。
正聊这些的时候,赵幼发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顾曼恢复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