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
“水面还是水底?”
我赶紧追问,顾曼却不以为然,她皱眉微微有些不耐烦:“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天那么黑我能看清水底吗?当然是水面。”
“然后你就去追?”
“嗯。”
她点了点头。
“后面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刚问完,顾曼便再次头疼起来。
“我不…记得了,后来我就在…在医……“
看她实在头疼难忍,我叫来护士,护士说病人刚刚苏醒需要休息,便让我先出去,随后她的主治医生也来了。
我坐在走廊长椅,顾曼的话让我陷入沉思。
水面的人影,那水里有东西不成。
看来需要去现场勘察一下,我打电话给老丁,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现场已经被封锁了。”
老丁在电话里说:“你先回来吧,卷宗放在你办公桌,等顾曼醒了你和她一起去现场看看。”
我点头说好,正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忽然问我到底有没有把握。
“丁叔,怎么个意思?”
以老丁手中重权,这事他完全没必要担心,大不了最后强压下来直接结案,但他这么一问,我瞬间觉得事情不简单,至少让他老丁也感受到了压力。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他叹了口气告诉我说面过问这件案子了,如果我们破不了,会有人接手,且参与过这件案子的所有人员都必须接受审查。
有点意思啊,听完老丁的话,心中兴趣更盛:“丁叔,什么人啊?”
“不知道。”
“丁叔你别开玩笑啊我这……”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的语气吗?”
老丁语气凝重,的确不像开玩笑。
再者,他这身份跟我开玩笑也不合适。
“顾曼说她在水面看到个人影,如果能去现场看看的话,我有把握。”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不普通的凶杀案,监控证明是自杀,但我却看到了别的东西。
“好,张老爷子教出个好孙子。”听我语气自信满满,老丁也给我下达了最后期限。
他说只有三天时间,这事他还能压三天,过后这案子就转交级。
我挂了电话,准备回局里看看卷宗,本想跟顾曼打声招呼再走的,但医生护士都还在里面。
等先前那个去吃饭的同事回来之后,我让他跟顾曼讲一声,便打车回了局里。
路我一直在想老丁的话。
面有人要接管这案子;老丁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他还只能压下来三天。
老丁平时待人温和,跟局里的同事都能聊的来,除了大是大非的问题,否则没听人说老丁耍官威,但他的官阶明明白白在那摆着的。
能让他什么消息都得不到,还只能压住三天的存在,我想不出来,至少体制内我想不出来。
不过这反倒激起了我更浓厚的兴趣,回到局里之后,我一头扎进了办公室开始翻阅老丁叫人给我整理好的案宗。
三起自杀案,案发地是近郊一个快要荒废的水库。
前两起发生在个月6号和15号,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第三起发生在半个月之前,次日案子便移交到了我们重案组。
我看了移交之前的案宗记录,估计是觉得没什么查头,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所以移交给我们准备结案,但被顾曼揽过去了,这才牵扯出更多疑点,且顾曼在老丁面前立了军令状,说是三天结案,但一拖再拖,直到现在。
不是我想否认顾曼的实力,她来局里才一年多,接触的都还是边边角角,真正的重案悬案根本接触不到,只是拿些小案子练练手,
估计老丁就是看她表现突出,才把这个没什么希望的案子交给她,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医活了就是功劳一份。
但没曾想到了这个节骨眼,竟然会被截胡。
三天时间,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弄弄清楚里面的门道。
卷宗的档案袋里有案发时录像,我反复看了几遍,由于视角固定死了,没发现什么关键性线索。
唯一能把这三起自杀案联系到一起的就是同一个案发地了,同样的死因,死者生前都是面若呆滞、步伐匀速走向水库,没有一点犹豫,最后溺水而亡。
巧合吗?
顾曼躺在医院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不是巧合。
凶杀?
谁又会这么做?杀人动机呢?甚至还敢对巡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