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之际，也会回想起前尘旧梦么？

甄灵看着空荡荡的街道，狠狠地嘬了一口烟，他的手像是钳子一样捏着安娜这个洋娃娃的脖颈。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个傻13放开我！”

她一边儿咆哮一边儿挥舞着手里的刀子。

“既然已经开始作恶了，那就留不得你。”

甄灵的话语轻描淡写，但入骨的寒气，让这个怪异的洋娃娃，也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要毫不犹豫的对她这么可爱的洋娃娃下手？

“甄灵叔叔，你不要杀我，你不是很喜欢我么，你不是喜欢妈妈么，你杀了我，她会伤心欲绝的。”

甄灵将安娜的洋娃娃举到了面前：“可你根本不是她的女儿，你就是个怪异，甚至连个人都不是。”

“去尼玛的！”

洋娃娃疯狂的用刀子捅了上去，扎进了甄灵的眼睛里。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进去了，进去了！啊哈哈！！！你死了，你去死吧，你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了这个贱女人！”

“她是你母亲了，为了你她精神失常，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说她是贱女人?”

“因为她让人反感，让人作呕，对一个死人像是死了妈一样不肯承认，明明已经意识到了，还要每天假装是慈母，又搂又抱，又是带我出去的，她不嫌丢人，我还嫌恶心呢，呸。”

说着又开始疯狂的大笑起来。

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笑着笑着，声音戛然而止，安娜的洋娃娃呆呆的看着眼前，方小雅已经睁开了眼睛，甄灵在抽着烟。

“妈妈……”

安娜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可是方小雅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滴落。

“没错，我……早就知道了。”

她瘫坐在那里，一瞬间人就崩溃了，捂着嘴，颤抖着肩膀，身体抖如筛糠。

她确实早就知道了。

“妈，妈妈，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不要被这个男人蛊惑，我……”

“我知道，我知道的。”

方小雅啜泣着，颤抖着，她看着安娜的洋娃娃：“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么？”

洋娃娃安娜缓缓地低下了头，片刻之后，她切了一声：“你个贱女人，烦不烦，难道你就没有脑子吗，我是你女儿，你不该跑上来抱紧我，把这个该死的男人推开吗，你特么的是不是脑子有坑，你个蠢货，你这愚昧无知的蠢女人，欲不求满的烂寡妇，被人抛弃的破烂货！”

方小雅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布娃娃的脸上，然后夺走了她手里的刀子。

“你说的没错，我早就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人类，人类的灵魂是高尚的，而你们，邯郸学步一样，仅仅是在模仿人类的行为，却忽略了自己的愚蠢，因为你们不是人，你也不是我的女儿，我一直以为你会成为我的女儿，我错了，是我错了！”

方小雅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出来的，举起刀就要砍上去，甄灵却一把抓住了方小雅的手：“剁了可以，想好了么？”

方小雅愣了一下，她从疯狂的状态冷静了下来。

刀子缓缓地放了下去：“我就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你，你不嫌弃我么？”

甄灵笑了笑：“醒过来就好，人不能总是执着于过去的，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呢。”

方小雅凄然一笑：“你不是普通人对不对？”

甄灵笑了笑：“可以真么说。”

方小雅脸上说不出的苦涩：“你接近我……”

甄灵摆了摆手：“没有目的，纯属偶遇，至于这件事儿，顺手，不要想太多，你我之间，没有欺骗，是真正的因缘际会，偶然相遇。”

方小雅愣了一下：“那现在呢，你是要帮我彻底解决这件事儿？”

“决定权在你。”

甄灵轻轻一捏，安娜的洋娃娃，顿时被仍在了地上，就在方小雅的面前：“你可以继续沉迷过去，也可以斩断这过去。”

方小雅的手不断地颤抖着：“甄灵，你，抱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