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灵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他们俩在最后一排,确实看着前面的人就跟一帮戏子一样。
他仔细定这甄灵看了半晌:“他们很多人都为了追求心灵的宁静,而不是什么宇宙奥秘,有的只是为了见到死去的亲人,有的是为了放弃对死者的执念。”
他忽然从书页上撕下了一小块儿,然后在桌子上,划过了一道痕迹:“催眠么,我也会,跟宇宙奥秘有个屁的关系,就算不用催眠和神血,还有狗屁的宇宙奥秘,勤加练习也能做到。”
他扬了扬手里的书页,而指缝之间,却又一块儿小刀片:“障眼法就能做到,看个心理医生,早点儿接受已经发生的过去,活在当下,展望未来多好,偏偏却被什么宇宙奥秘所吸引,跟他们到这里的目的没有什么关系的。”
“呵呵……”
甄灵笑了笑:“人的矛盾就在这里,明知道的事情,却偏偏执迷不悟,不肯放下,宇宙奥秘,未尝不是一个出路,当做是心灵寄托未尝不可。”
那人撇了撇嘴:“神秘学说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他引发了无数未知,而这些未知,多半儿都是让人畏惧,甚至恐怖得,神秘代表的并非光明,而是黑暗,黑暗引发恐惧和暴力。”
尼采的善恶哲学观,他认为暗是人类的强大力量的根基之一,不可用普世的价值观将它否决。
而这个人,同样有些极端。
他将那页纸塞回了回去:“而探究黑暗的后果,有的时候,是人类无法承受之重。”
“那你知道,尼采最后的结局么?”
那人笑了笑:“他看透了一切,陷入了癫狂,他本该在看透之前就该疯了,只是早晚而已,由此可见,一无所知,才是真正的乐趣,那样的活着,比较轻松不是么,你说呢。”
甄灵抬起了眼皮,却感觉身后被人拉了一把。
“无知是福,你说的没错。”
这名男子朝着甄灵身后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复姓皇甫,皇甫仁河。”
甄灵伸过手去,二人手握在一起,短暂的接触后,皇甫仁河放开了手:“我连续来了七天了,你是第一个肯和我说话的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黄小白隐身爬到了甄灵的肩膀上:“甄哥答应他,但是今天不行,我一会儿有话和你说,这个人,有问题。”
甄灵点点头:“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今日恐怕不行,我有约,明日如何?”
皇甫仁和想了想,微微点头:“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我的名片,打我电话。”
皇甫仁河离开后,甄灵继续坐下来听课。
他自然是知道黄小白就在这里,但是还没来得及问。
黄小白说起了事情的经过,而那个死了儿子的女人,就坐在那群人中间。
“看到那个黄色裙子的妇女了没,四十多岁的那个。”
“说重点。”
黄小白吐了吐舌头:“那个女人跟方小雅的情况有些相似,不过她是来到这里参加了课程之后,才认为自己的儿子还活着的。”
“皇甫仁河呢,我想听他的情报。”
甄灵没有出声,但是黄小白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秘法传音。
“他似乎,在救人啊,不像是坏人。”
甄灵眯起了眼睛,确实有一身正气加身,但,他身体有些奇怪,很奇怪。
甄灵掏出了名片看了一眼:“心理咨询师。”
上面有明确的地址,而这个时候,白华宇的电话也打了过来:“真个,让你说中了,人有找过去了。”
“哦,是吗,刚才出门那个?”
“啊?”
“好了,华宇,看住了,开天眼通,我要看看这个人,小白,你跟我走。”
“好的白大哥。”
他们一出门,坐电梯直奔三十三层。
甄灵的右眼忽然变成了银色,白华宇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我到了。”
甄灵那银色的眸子,目视着远方,河床上,皇甫仁河停下了车,手里拿着尼采的《悲剧的诞生》。
缓缓地走向了正在河床上发呆的张少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