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散修盛传,结界即将爆发,云霄宗已下令无关人等向东部沿海,俗人地界转移。
“嘿嘿,乱作一团,正是回云霄宗的好时机。”
他在云霄宗还有不少事需办,必须回来一趟。
薛通将大批物资转移至储物戒,但黑漆刀留了下来,以防万一。
……
云霄宗,演武场。
演武场外圈,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云霄宗弟子,靠近崖壁的一面,嵌山而建的阁廊里同样坐满了人,云霄宗部分高层正注视场中央激斗的两人。
演武场的大动静早引起了薛通的注意,他借助浓云的掩护,飞速靠近。巡山的演武堂弟子揉了揉眼睛,问起身旁的同伴:“好像有个人影晃过,你看见了吗?”
“哪里啊,你眼花吧。唉,算咱哥俩倒霉,无福观看天成丹大比的终试。”
薛通有宗门玉牌,警戒装置不起作用,他鸢影术一闪而过,躲开了岗哨弟子的眼睛。
演武场位于骄阳峰西侧半山的平台,占地二十亩,是云霄宗重要的比练场所。
无人注意他的到来,薛通面具遮脸,挤进人群观战。
场中李睿广、陆焕之斗得难分难解。
二人皆武徒顶峰,到了胜负将分的紧要关口。
李睿广大喝一声,章鱼触手状的魔舞藤分击五路,碗口粗细的蔓藤啪啦啦或抽或扫,陆焕之上下左右俱是深绿色蔓藤的影子。
陆焕之手中赫然已多出一柄灰黑色长剑,猛然一搅,凌厉的剑气激荡开来,形成螺旋风口向外旋转扩张。薛通凝睛一看,长剑似金非金,似木非木。
铁香剑、卷风剑雨。
卷风口一瞬间涨大,锯齿型的剑芒绞切开蔓藤,无数的碎藤纷扬而起,李睿广不慌不忙,口诀再起,新的三根魔舞藤重重抽打在卷风口,粗大的蔓藤在卷风的锐齿上折断,但卷风来势大缓,呈溃灭之象。
陆焕之张口一吐,血雾喷于剑身,卷风气势为之一振,重新卷向李睿广。
“即使不能用爆弹,也应以爆炸法术攻击旋风中心,炸开卷风。”
观战的薛通念头方起,李睿广仿佛已读懂了他的心思。
李睿广口吐“疾”字诀,掌心金光一亮,一杆三尺金色短枪,闪电刺入了螺旋风口!
短枪穿过两道螺旋,只需再进一道即能刺中风心。
陆焕之脸上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不屑,短枪戛然停止不前,风心正前的空气凝滞无比,枪尖嗡嗡颤鸣,再也不能前移半寸!
而此时卷风已至李睿广身前,螺旋像一只长满倒刺的布袋,张开大口,便要将霍煌吞入,绞成碎片。
观战者已有人扭开头去,不忍看到血腥的一幕。
电光石火的刹那,李睿广骤然间抱膝缩成一团,钻入了卷风!
他穿过两道螺旋,紧握金色短枪,狠狠的扎了进去!
“啊”、“哇”、“天啊!”…
“李睿广真拼啊!此招惊险无以复加,稍一闪失即魂飞天外,犯得着吗?!”
薛通大为错愕,难以理解为何用赌命的险招,他当然不知,李睿广确实将本次比试,看得比性命更加重要。
心高气傲的李睿广多年屡屡受挫,常受宗门责罚,唯一挽回尊严的机会便是尽快升级后天。
短枪戳破风心,卷风剑轰隆隆溃散开来,李睿广兴奋焦急的脸庞已扭曲变形,梦寐以求的天成丹仿佛正向他招手!
他的手臂猛然一顿,短枪似乎戳中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一道灰光随之亮起,刺穿他护体的光幕,扎进肩胛!
李睿广连人带剑,重重摔飞在地。
薛通看得分明,那是陆焕之袖口穿出的又一支铁香剑。
“哈哈,我前几轮比试愈不出卷风剑,你便愈当我要留在最后,你一定以为我果然按你预想出招,你以奇招行险攻击风心,欲取我性命,确实差点刺穿了预先备好的盾片。”
“你一定没想到,我不但修补掉卷风剑的弱点,而且还炼成了驱动第二支剑的功法!”
“我从未用过第二支剑,等的就是今天!”
李睿广面如死灰,他甚至没完全听清陆焕之在说什么,他脑海里浮现出十数年来修武生涯的点点滴滴,那些如烟往事此刻显是那样的清晰,触手可及。
他肩胛骨的铁香剑猛然抽出,闪电般插了下来。
李睿广看见一道灰光,他知道那是铁香剑尖的光芒,他的万千念想尽皆灰飞烟灭,丝毫没有躲闪的**。
每一个人都听到了惊呼和尖叫,无论是自己或是别人发出的声音。
李睿广既不认输,陆焕之就可以再伤其一臂,彻底解除他反抗的能力。
铁香剑离李睿广的左臂已不到半尺,无人阻止。
一道雷光击中剑尖,铁香剑空中连翻几个跟斗,远远落在地上。
薛通扶起李睿广,摘下面具,冷厉的目光直视陆焕之,“你既已赢下,为何要继续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