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顾安觉得,这匹马看似是承受了李世民的怨气,但同时它还承载了李世民,以及大唐的隐忍。
其实换个概念想一想,它这条命也不算委屈了。
虽然它没有名字,但在大唐的历史上,除去李世民的八骏之外,它也算在历史上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收回心思,离开便桥,队伍皆乘马匹,很快就来到泾阳县内。
踏入泾阳县之后,在程咬金的安排下,他们的队伍被拆散,分散到各处。
跟着程咬金他们,桢顾安没有感受泾阳县到应有的生机。它传递给桢顾安的只有萧条、悲寂,它告诉桢顾安,它很痛苦、悲愤。
一路行进,一幅幅画面纳入桢顾安的脑海。
头破血流、残肢断臂的百姓,有的低潜悲泣、有的万念俱灰、有的神如野兽,他们是受害者,他们提这场闹剧承受了太多。
到后面,桢顾安看见程咬金的兵抬走一具具尸体,他看到后心骤然一绞。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突厥野兽行径的一面,他见识到不少自杀的百姓,或许是突厥掳掠去了他们的亲人,失去家庭的他们难以独活。
更可气的还有,在这些尸体之中,桢顾安看见了那些衣缕不整的百姓,他心知肚明都发生了什么!
更甚者,桢顾安眼中出现了婴孩,他开始不敢看了。
之前桢顾安还感受不到大唐百姓对突厥的恨,现在他知道了,他心里难受,泪花在眼眶徘徊。
他是华夏民族的,大唐百姓也是,即便这是桢顾安与他们在同一个时空交汇,他也只有认同感,对自己名族的认同感。
这都是亲人,同样源自华夏的亲人,今天见到他们忍受的委屈,桢顾安心里不是滋味。
这一次,桢顾安不再抱着未来人的优越感,他真心认可自己是一位唐人,他想改变这一切,他只是不想看见自己的亲人受委屈。
“突厥人怎么敢这么做?没有一丝作为人的人性吗?”猩红的瞳仁看着这片土地,桢顾安沙哑着嗓子,不是滋味的质问程咬金。
桢顾安的异常变化在程咬金看来是正常的,于是语重心长的对桢顾安说:“他们是入侵者,在大唐境内他们敢随心所欲,因为这不是他们突厥人,所以他们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但是突厥所做的每一件事,我们大唐都深深的镌刻在心中,有朝一日,我们会一笔一笔的讨要回来的。”
程咬金的语气变得狠厉起来。突厥的兽行是永远都抹不掉的,但是大唐作为猎人,早晚会吃到他的肉的。
相随程咬金的话,让桢顾安心中浮现起一段不愿提起的历史。
当然,他没有经历过,但是他仅通过栩栩如生的描绘,及为数不多的影像感受到了。最重要的是,老一辈的幸存回忆,让他对入侵者深恶痛绝。
“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悲凉的声音在桢顾安嗓中蹦出,话语难免有些责备程咬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