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法阵不仅能吸收天雷。”无支祁叹息道:“只要是此间所发出的法术都会被其吸收。”
“不错。”旁边一直未出声的稽月此时张口道:“这能抵御天雷的法阵不仅能防住天雷,更能防止护法对法阵主人出手。”
原来妖怪在渡劫时只需一人接受天雷洗礼,但以族群而居的妖怪却渐渐生出了叫族群里修为较长者为自己护法的规矩,而护法者也不见得都会存有好心,有些心术不正的妖怪会在天雷击落时暗算渡劫之妖,好在事后吞食其妖珠。
鄂陉在设下法阵时无疑就考虑到了如此情况,所以在这法阵内有个能够吸收融合阵内法术的小阵,只有鄂陉将小阵关闭时,阵内的人才能使用法术。
而此时这对于纪庚辰来说无疑是个无法逾越的阻碍,纪家的术法本就是法术的旁支,可有此法阵在脚下,他纵有变化万物之能也无法施展。
纪庚辰只得跺碎脚下地砖,而后拾起碎砖射向结界,但结界中的雷威着实太强,凡物被其所击登时便化为粉末。
无支祁道:“只能设法破阵了,我们妖类天生就畏惧天雷,我是不会用肉身为你冲破这道结界的。”
此时鄂陉早已跃出了集市,纪庚辰知道他就算能够破开此阵,那也需要花费好些时间,到阵法破除时,只怕鄂陉早已将陈国毁灭。
但眼下他已经别无办法,他只得应道:“也只好先破阵了。”
在不能使用法术的情况下寻求破阵之法,这无异于自寻死路,但眼下的办法只有这么一种,即便是下下策,纪庚辰也必须着手去做。
“等等。”
就在无支祁准备与纪庚辰去塔内一探究竟时,时节忽然问道:“你们一个不能用术法,一个不愿现真身抵御天雷,如何破阵?”
时节对法阵之事虽然知道得不多,但他也知道法阵的阵眼一般都会有旁阵防护,以防止外人将其破坏。
可眼下纪庚辰有力无处施展,无支祁又似乎心怀不轨,时节总觉得他们两个这一去,纪庚辰必定会陷入危机之中。
无支祁的修为一直忽高忽低一定是刻意隐瞒实力,而它此时很可能会借机废去纪庚辰的修为,毕竟齐礼当日说得只是纪庚辰与无支祁谁也杀不死谁,但无支祁也可像计青那般设法将纪庚辰控制起来。
纪庚辰答道:“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无法破阵也总要做点什么。”
时节道:“你除了术法就不会别的?”
纪庚辰茫然道:“我当然会,但我眼下没有称手的”
他还未说完,时节就从怀中取了一个黑色布袋。
这是齐礼当日给他无支祁时交给他的布袋。
时节自袋中取出一柄漆黑长剑,他将剑丢给纪庚辰道:“虽然不称手,但总能凑合用吧。”
纪庚辰抬手将剑接在手里,他因忽然得剑而欣喜,丝毫未注意到无支祁见到此物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