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稽月初来此地,一张口便就逼着它选择是否为妖王效力,这使得无支祁感到压力倍增。
它又道:“这陈国国师之位我眼下是推脱不得了,所以我最好还是想个由头脚底抹油。”
时节闻言,忽然笑道:“纪庚辰不是正在给你制造逃走的机会?”
无支祁皱眉道:“你是说我借着纪庚辰联合鄂陉的功夫,假装败走?”
时节点头道:“这样一来纪庚辰也算是做了件一举两得的好事。”
无支祁摇头道:“想做戏瞒过稽月的眼睛可不容易。”
“那就假戏真做。”时节笑道:“纪庚辰本就想借机削弱你,你为何不成全他一下?”
“他?”无支祁冷笑道:“给了他机会,他怕是要将我就地铲除。”
时节摆手道:“你们两个也可达成些条件,如果你被困在此地,对纪庚辰而言也会有不小的影响,所以不如你卖给他一个破绽,他助你脱离稽月的监视。至于你受的伤嘛”
时节笑了起来:“有仙草灵药相助,这点小伤你也不必记在心上。”
无支祁听后果然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这个提议虽然有风险,但对他们三人来说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这个计划还有一点问题,无支祁道:“如果我与纪庚辰忽然不合,一定会引来稽月的猜忌。”
时节道:“所以咱们就要一个契机,你方才见到纪庚辰出去时的模样了吗?”
无支祁笑道:“当然见到,你和他说什么了,他怕是连魂儿都被你惊走了。”
时节道:“我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晚会趁着纪庚辰心神不定的时候去袭击他。”
“理由呢?”无支祁问道。
不论是人还是妖,做事都需要有个理由,无支祁如果没有任何理由的就去袭击纪庚辰,那看起来未免有些太过做作。
时节道:“你知道他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无支祁道:“他想与鄂陉搭线,需要你的帮忙?”
时节在心中暗叹无支祁反应之快,他笑道:“纪庚辰来借我的血献给鄂陉。”
“什么!”无支祁“嘭”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时节拍手道:“嗯,有些样子了。这理由够不够充分?”
无支祁皱眉道:“你并非我真正的奴儿,所以纪庚辰就是借你的血,我也不会阻拦,想用这个理由使稽月上当还有些难度。”
时节道:“我不是你的奴儿,但却是你的猎物。”
无支祁听得这话,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时节说的话虽然并不恶劣,但却直说中了它的心事。它不知时节是已经知晓了它的目的,还是只因为需要个理由而随口一说,但这句话无论如何都让它觉得如芒刺背。
它瞪着眼睛盯了时节半晌,只觉时节的双眼似是变作了一潭深不可测的死水,那墨一般漆黑的双眼似乎连阳光都被吞噬。
时节果然在慢慢变化,但无支祁却无法分清这种变化究竟是源自于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