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其实并不想帮北墟的忙。
他还记得楼兰所说的那种丹药,北墟既然研制这种害人的丹药,那他不帮他们也算是说得过去。
可他发觉有些事并不是他不喜欢就可以不做的,就算北墟打算拿那些丹药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也必须帮北墟治好严元龙。
因为时节不知道无支祁什么时候会醒,他也不知道纪庚辰什么时候会醒。
他也不能确保自己可以让隗泗一直陷入昏迷。
一旦隗泗在无支祁与纪庚辰之前醒来,那时节的处境就会很危险,为了自保,时节只能先尽力救治严元龙,一旦严元龙醒来并指认是隗泗先袭击的他,那么北墟就一定会与妖师家发生冲突,只有这样才能同时打乱北墟与妖师的计划。
因为一旦起了冲突,北墟必然会暂缓楼兰丹药的计划,而妖师家一定会放松对时节的警惕,这样时节才能更容易在隗泗的药中做手脚。
妖怪的自愈能力一向很好,时节就是不救治隗泗,隗泗也一定会自己醒来,所以时节明面上说是治好隗泗,但实际上他是想在药中加入迷药,好让隗泗再昏睡一阵。
他可以一边治好隗泗的伤,一边让隗泗再多昏迷几日。
这打算并不算差,时节走入屋中准备看看严元龙的伤势。
时节看到严元龙的第一眼,就意识到他的计划或许不会那么容易实现。
严元龙伤得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重。
他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但好在这些外伤的伤口并不是很深。
最严重的部分还是内伤,时节实在想不出隗泗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隗泗的修为,它想要严元龙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可它为什么会留下严元龙一条命?难道是纪庚辰与马六赶去的太巧?
时节问道:“马六,你当日看到元龙兄时,隗泗正在攻击他?”
马六道:“当时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片浓雾,我也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直到纪庚辰将雾驱散,我才看到隗泗正用爪子按着元龙。”
时节道:“它在按着元龙兄?元龙兄当时清醒吗?”
马六道:“已经昏过去了。”
管少府道:“时节兄有什么发现吗?”
时节道:“没什么,只是不知道隗泗究竟想做什么。”
时节给严元龙把完脉,道:“元龙兄伤势虽重,但眼下既然在我衍生堂中,自然还是很快就能恢复的,我去药房配些药,待会儿叫人送来。”
马六道:“你开张方子,我自己去取就行。”
时节笑着看马六,道:“只怕我配的药,不是我家普通药房能取来的。”
马六恍然大悟道:“哦,秘方,秘方。”
时节道:“我也就不多耽搁了,现在就去配药。”
管少府起身相送,道:“那就有劳时节兄了。”
时节笑道:“少府兄客气了。”
一从管少府的住处出来,时节就向炼丹房走去。普通的药物当然也能治疗严元龙的伤势,但要论治疗速度,当然还是要靠炼丹房的丹药。
时节对炼丹虽然不大在行,但说到用药上他倒是算得上是把好手。
这当然不是因为时节时常医治病人,所以积累了用药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