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时节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没能解开,但公选却不会等待他弄清这些事。
时节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
天亮了就意味着公选将要开始了。
时节整理好衣物,也整理好了心情,他已准备好去迎接那前所未有的压力。
公选之地就是那日举行冠礼的地方,时节慢慢地朝着那边走着,他选择了回来,可他却还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他猜想事情可能不会太过严重,毕竟三祖山的主力纪庚辰并不在场,陈道长这次应当不会过分地难为他。
而敖克,敖克已从有时的玩伴成长为他可靠的后盾。
时节每次见到他时,都觉得自己不需要与纪庚辰有过多的交集,因为纪庚辰这个人实在太过复杂,他看起来时而正直时而阴险,但敖克却不一样,敖克一直是时节所熟悉的样子。
时节觉得如果未来妖师家由敖克来掌控,或许就不会像眼下这般惹人厌恶。
如果敖克能听取时节的建议不那么冲动的话,时节倒是很乐意看到衍生堂与妖师家联手,他可以和妖师联手,然后设法化解三祖山与妖师家的恩怨。
一旦这件事成功,纪庚辰就不会同敖启一起扳倒敖克。
想到这里,时节不禁笑了起来,事情如果真能照此发展,那他就既不会辜负敖克的信任,也帮了齐礼的大忙。
无支祁却总是喜欢偷听时节的想法,它不仅会偷听,更乐意打破时节的美梦。
无支祁对时节道:“你又在这里白日做梦了?”
时节在心中道:“你又偷听?”
无支祁笑道:“可不是我在偷听,而是你自己说给我听的。”
时节道:“你觉得我的想法不好?”
无支祁道:“我真是为纪庚辰感到痛心,他与你讲了那么多,结果却都是对牛弹琴。”
时节道:“怎么对牛弹琴?”
无支祁道:“纪庚辰以往和你说了那么多,他不就是想叫你明白如果妖师家不改变驯妖之法,三祖山就永远不会和妖师家谈和?”
时节道:“他们没有了仙草,自然会改变驯妖之法。”
无支祁冷哼道:“他们也很有可能会灭亡。”
时节道:“你说什么?”
无支祁道:“等着瞧吧,妖怪们的报复就要来临了。”
时节还想再问问究竟会发生什么,但他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来人笑道:“佩服佩服,你居然还有胆子回来。”
时节抬头看去,这挡住他去路的人,正是楼兰。
时节笑道:“我也很佩服你。”
楼兰道:“哦?你佩服我什么?”
时节道:“妖师家已经回来了,你居然还敢来参加公选。”
楼兰道:“原本我是不敢来的,但我却听说你拒绝了相爷的好意,这种四处树敌的做法,倒是很像妖师家的手笔。你难道和敖克待久了,也变得和他一样蠢了?”
时节笑道:“这点我确实不如你,我还远没到能将自己也卖出去的地步,论脸皮之厚,我是甘拜下风。”
楼兰眯起眼睛瞧着时节,他道:“好。我看看你还能威风多久。”
他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临走时,楼兰又道:“但愿你这次不要输,不然……”
他阴森地笑了起来:“你不是每次都能从相修然手里逃出来的。”
这笑声听着令人毛骨悚然,时节竟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和时节愣神的功夫,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她眨着水汪汪地眼睛,笑道:“你是谁呀,我家大人为什么特意绕路来找你?”
时节见她的样子,疑惑道:“你是小红?”
小红看着时节,甜甜地笑道:“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