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少府道:“你知道我们昨夜就在?”
纪庚辰道:“不然你以为我大摇大摆地走出相府是给谁看的?还不是为了叫你们派人跟着我,免得我回来时成了通缉犯?”
他说着,又苦笑道:“结果回来还是出事了。”
管少府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昨夜就在?”
纪庚辰道:“这地牢连通着密道,而且夜晚又安静,所以你们来时机关转动的声音早就被我听见了。”
管少府道:“你既然早已知道我们来了,那确实不会在相府杀人。”
纪庚辰道:“就是你们不来我也不会在相府杀人,三祖山有规矩,道士是不能胡乱伤害凡人的,重者是要杀人偿命的。”
管少府道:“那方才的纪庚辰是谁?”
纪庚辰咬着包子,含糊不清道:“不知道,或许是救走肖元纬的人。”
他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忽地问道:“管师兄,肖元纬是不是你救走的?”
管少府道:“不是我,我也是昨夜才知道肖元纬在相府,本想着等今早偷偷将他带到北墟,却没想到这人半夜就不见了。”
纪庚辰道:“这人只怕是北墟的。”
管少府道:“他既然知道你的鞋印之事,确实很有可能是北墟的人。”
纪庚辰点点头道:“就是就是。”
他说着伸头看了看四周,笑道:“这么大的阵势,时节那小子竟然也不出来看热闹?”
管少府道:“他……他已被另一个纪庚辰带走了。”
纪庚辰惊道:“什么!”
“少府!少府!不好了!”
院外传来了马六的呼声,他猛地窜进院子大叫道:“城南……城南包子铺一家老小全被人杀了!”
管少府与相修然的脸色沉了下来,死无对证,这是他们最怕的事。
而那个侍卫此时已脸色铁青,他意识到丞相与管少府会怀疑他是否被纪庚辰收买。
相府审问他人的法子,他可见识过,那些刑具他一个也不想尝试。
他就这样脸色铁青,冷汗直冒,然后就倒了下去。
纪庚辰见他倒下连忙伸手扶住,可他扶起这侍卫时,却发觉侍卫的口鼻正流着黑血。
马六喊道:“包子有毒!”
纪庚辰看着自己手中的包子,神色迷茫起来,这包子有毒,他怎么会没事?
他此时没事,恰恰才是有事。
这只能证明他买通了侍卫,而后又怕侍卫遭受不住审问而杀人灭口。
现在能证明他买了包子的人已经都没了,只有这堆热腾腾的包子能证明他曾去过包子铺,而包子却没法开口为他辩解。
这些对于纪庚辰来说还不是最糟糕的事,他相信自己总能有法子抓住这幕后黑手。
最糟糕的是时节竟然被人劫持走了,眼下他洗不清罪名,又如何能救他?
管少府看着纪庚辰道:“你若真是没杀人,就留下来等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
纪庚辰一步步地后退到:“不,我不可能留着这儿。”
管少府道:“你可想清楚了,你眼下要是逃了,相府就会发出通缉令,到时三祖山也会受你的牵连。”
纪庚辰道:“可时节……”
管少府道:“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救他?”
纪庚辰道:“相爷,等我找到时节之后,自会来领罪!”
他说着忽地朝相府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