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修然道:“是什么?”
时节道:“天时,地利,人和。”
他笑着伸出手,比了个手势道:“这三样,我恰好比楼兰都多上那么一点点。”
相修然也斟了杯酒,默默地喝了起来。
时节道:“这三样东西对于成事有多重要,想必相伯伯比我要更清楚。”
相修然道:“确实很重要。”
时节道:“北墟并不是真的想帮楼兰,您能看出来楼兰有野心,北墟又怎会装聋作哑欺骗自己?所以他们会设法拉拢我,因为我更听话,更懦弱,更容易受人摆布。”
相修然道:“继续说。”
时节道:“至于三祖山,纪庚辰已有了成为掌教接班人的架势,而楼兰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三祖山做靠山,但我却听说纪庚辰并不怎么买他的帐。”
相修然道:“这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时节道:“但就眼下来讲,楼兰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靠山。”
相修然道:“难道你有?”
时节道:“单说三祖山,齐礼就有不得不帮我的理由,纪庚辰就算和齐礼的关系再恶劣,他也会看在三祖山还需要齐礼的份上,伸手帮我一把。”
相修然道:“齐礼?他已不问世事近二十年,怎么会帮你?”
时节道:“他已二十年未下山,却也都能破例下山,这世间还有什么他做不得的事?”
相修然瞧着时节,眼中充满了疑惑。
时节自然不会将齐礼的请求告诉相修然,无论是齐礼还是无支祁,他们都已明确的说过能解纪庚辰与无支祁之结的人,只有他时节。
这也是时节不管怎样都相信纪庚辰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原因,一旦他死了,纪庚辰也势必会陷入危险中,这也是时节明知无支祁很危险,还会用灵药医治他的原因。
因为时节需要用它来牵制纪庚辰。
时节继续道:“北墟虽不值得我信任,但敖克与我却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朋友,眼下他虽对我有误会,但我想敖克不至于会眼看着我被人杀死。”
相修然叹气道:“这一点倒也算你说得不错。”
时节道:“所以说到人和,我的确强上一些。”
相修然道:“其他呢?”
时节道:“北墟现在其他事要忙,他们对我的监视已经弱了许多,这一点相伯伯一定也感觉到了。”
相修然道:“是的。”
时节道:“所以相伯伯如果能卖我个人情,待我找到机会就放我离开,那么楼兰就会自此失去对我行动的把控,敌明我暗,也算得上是地利了。”
相修然道:“你不肯留下来,还想要我帮忙?”
时节道:“您已说过,我若是想走,您会放我走的。”
相修然道:“这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时节道:“至于天时……”
他笑道:“这东西我也不懂那些道门玄学,算不出什么好时辰。”
相修然道:“那你还说比人家要强上一点?”
时节道:“原本公选时间是楼兰订的,他说一天后也行,说三天后也行,可他偏偏拖到了七天后。”
他笑道:“七天,这么久的时间已足够我下定决心了,我想这时间定然是三祖山给他选的,为的就是给他时间来拉拢好纪庚辰,只不过他们没料到我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懦弱。”
相修然道:“你的确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很多人都已瞧错了你,只怕他们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相修然说这话时并没有看着时节,他盯着手中酒杯,似乎是在想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