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已经能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他好想喊救命。
耳边响起熟悉的风声,他果然又被纪庚辰抓着跃上了屋顶。
纪庚辰道:“方才暗哨的反应你可看到了?”
时节点头道:“看见了。”
纪庚辰道:“记住了吗?”
时节回想了一下,答道:“记住了。”
纪庚辰道:“记住了就好,我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能让你看到北墟应敌的反应。”
时节道:“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纪庚辰道:“北墟已对我起了疑心,我怕他们会设法用你诱我出手,只要你不遇到危险,一般我都有法子应付,所以这七日里,你只要看到暗哨们有类似反应,就要立即往出事地点相背的方向走。”
时节惊讶道:“可如果你也没法子应付了呢?”
纪庚辰道:“那你就去找马六,一定要趁管少府不在时找马六,找到他就立刻叫他带你回丞相府。”
时节道:“我回丞相府,你怎么办?”
“我?”
纪庚辰笑了起来,他没有回答时节的话,而是悄然加快了步伐。
时节知道纪庚辰在交待他如何自保,可纪庚辰显然是已经临近绝境才会和他说这样的话。
像纪庚辰这样的人,若不是已遇到了无法预估的危险,又怎会一见到时节就开始为他安排逃跑的路线?
“汤安!快带时节兄下来。”
时节正想着,却忽地听到了管少府的声音。
纪庚辰也听到了,他闻声急忙落了下去。
纪庚辰一落地,就看到管少府焦急的模样。
他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管少府道:“又有大臣得了离魂症,恰好这次时节兄在这儿,阁主让我带时节兄去瞧瞧。”
纪庚辰笑道:“那一会儿你来照顾他,我可讨了个清闲。”
马六似乎早就知道“汤安”会这样说,他怒道:“你又想偷跑出去喝酒?”
纪庚辰道:“我这人平日里又没什么开销,阁主给了我那么多的款额,不喝酒怎么花得完?”
他又道:“反正我是怎么喝,都从未醉醺醺地跑回来过,不像某人,还会大半夜的唱歌哩。”
马六当然知道“汤安”说的是自己,他忙道:“我,我又没花府库的钱喝酒,我……”
“是是是。”纪庚辰笑道:“自己花钱买得酒一定味道与众不同,不然怎么会嗓门那么亮,嚎得大半个总部都听得见?”
马六一下子涨红了脸,他本想教训“汤安”一顿,可却没想到自己反被人家揭了老底。
他气道:“你这家伙成天拿着府库的钱吃吃喝喝,我一定要去阁主那告你一状。”
纪庚辰笑道:“那可太好了,我正愁着自己没有马师兄的嗓门洪亮,没法让阁主知道我也爱喝酒呢。”
管少府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道:“汤师弟若是有事就去办吧,时节兄弟就交给我来照顾了。”
纪庚辰一拱手,道:“那就有劳管师兄了,师弟我先出去耍会儿。”
他说着看向马六,挑衅般地说道:“在总部可把我闷坏了,好想被派到分部去摸鱼。”
马六刚从分部调回来,哪里受得了他这样嘲弄。
眼看马六就要爆发,纪庚辰急忙大笑着冲天而起。
管少府道:“多谢汤师弟手下留情。”
马六看着“汤安”远去,气道:“少府,你干嘛谢他。”
管少府叹道:“因为你差点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