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无支祁已经讲过一次。
而且时节也已经识破了这个虚假的故事。
但无支祁并不介意。
它有无数次的机会来修正这个故事,这个故事会变得越来越真实,直到时节再也找不出其中的破绽。
时节眼下就找不出这故事的破绽。
他这次甚至都不会去怀疑这故事的真假,因为纪庚辰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早已令时节感到恐慌和不满。
无支祁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它特意选在这种时候给时节添上一把火。
它要时节愤怒。
季乌、齐礼、凤凰,接二连三的打击使无支祁的修为大打折扣,想要恢复功力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它需要时节去为它研究仙草。
它要让时节用仙草研制出供它疗伤的神药,也要时节研究一种举世无双的毒药。
它要让时节亲手毒死纪庚辰,这样齐礼就会很痛苦。
只要齐礼有那么一丝动摇,无支祁就可以趁虚而入杀掉齐礼。
它只要凭借时节就可以将这对师徒虐杀。
真是件开心的事。
无支祁道:“他不仅害得我妻离子散,现在他又想毁了衍生堂。”
它叹道:“如果有机会,我真想把纪庚辰剖开,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时节道:“可我们斗不过他的,妖师家已经走了,楼兰有三祖山支持,七日后说是公选,但实际上已是定局。”
无支祁道:“你已得仙草,只要能将这仙草炼制成功,到时三祖山就是有心扶植楼兰,恐怕也没有办法。”
时节道:“公选是三祖山提出的,我若是想在公选上打败楼兰那可就太过天真。”
他又道:“纪庚辰虽然可恶,可有句话他说得没错。”
无支祁问道:“哪一句?”
时节道:“人可是脆弱得很。”
无支祁道:“一旦你真的胜出,三祖山就会想法除掉你?”
时节点点头道:“三祖山弄出这么多事端为的就是将衍生堂归于自己手下,他们怎么可能因为一粒药就放弃?”
他苦笑道:“纵是这药丸再神奇,三祖山也一定会设法将我囚禁起来为他们做药,到时只怕比死还惨。”
无支祁道:“这样说来,我们就只有逃了。”
时节惨笑道:“你若是没受伤还好,眼下你伤的这么重,又怎么能保护我?只怕被三祖山的人发现后,还要扣上个串通祸妖的罪名,直接将我就地正法了。”
无支祁震惊道:“这么说你岂不是死定了?”
时节道:“差不多就是这样。”
他叹道:“纪庚辰这手挑拨离间,真是要了我的命,没了敖克的支持,我就像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无支祁道:“妖师家绝不会任由三祖山把控住衍生堂,你也并非是没有翻本的机会。”
时节道:“妖师家也可以等楼兰胜了以后除掉他,再立新人,我那几个伯伯的儿子总比我这个‘叛徒’要强。”
无支祁道:“我早就说过事情会是这样,可惜你并不肯听。”
时节笑道:“往后我若是还有命活着,一定会多听听你的话。”
无支祁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它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时节闻言急忙躺下,假装睡觉。
“时节,时节,开门。”
是时节四伯怀正的声音。
时节觉得奇怪,他不知道四伯为何会这么来找他。
他连忙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