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启点点头。
他从狼妖身上跃下。
站稳身形,他一掌拍死了自己的狼妖。
然后,他看向敖乐。
敖乐笑道:“阿耿嘴巴严得很,对吧?阿耿?”
狼妖趴在地上,不住点头。
纪庚辰看着狼妖,奇道:“我知道这不是你那头宝贝狼妖,可它也算个好货色,这么拍死你不心疼?”
敖乐插言道:“他心肠可硬得很,这些狼妖在他眼中不过是像桌椅板凳。”
敖启道:“这不周山周围已被我们布下了探测法术的阵法,你要走出这片林子就沿着这个方向徒步走回去吧。”
敖乐笑道:“这么走,差不多要走上两天,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和家主说这边我们都搜查过了没见到人。”
敖启冷冷道:“废话少说,骑上阿耿,我们走。”
“又是让我的阿耿载两个人。”
敖乐嘟囔着骑上狼妖,敖启也飞身骑了上去。
“慢着!”纪庚辰突然问道:“你在这里将狼妖杀了,回去要怎么解释?”
敖乐笑道:“这事你用不着担心,他杀狼妖已是常事,回去就说没找到人他心情不好,所以把狼妖拍死了,没人会怀疑的。”
敖乐说罢,轻拍狼头,道:“阿耿,走!”
阿耿猛地一窜,就消失在远方。
“两天。”纪庚辰看看渐晚的天色,哀嚎道:“那不正好是成人礼那天!”
他赶紧抓起时节猛烈摇晃。
可他下手一向又狠又准,想叫醒时节哪有这么容易。
他只好背着时节走。
背着个人肯定走得慢,但慢也好过不走。
敖启这个人阴险狡诈,手段又狠,纪庚辰虽然与这人合作,但又不得不防着他。
眼下敖启很有可能会反悔,一旦反悔他立刻就会追过来,那时纪庚辰将不得不面对两个有着三百年道行的妖怪。
纪庚辰一直在避免这件事发生。
他既不愿意打架,也不希望与敖启的合作会泡汤。
那他希望什么呢?
他希望自己能快点找到下一处木屋。
妖师家既然用这药草炼丹,就一定会安插人在不周山附近驻守。
驻守的人自然不能睡在草地上,时节之前带他去的木屋一定就是妖师家特意建造的。
这片林子面积很大,驻守此处的人一定会分布在各处,所以木屋不可能只有那一座。
纪庚辰猜得不错。
走了一段路后,果然又出现了另一个木屋。
但是木屋里面并没有灯火。
没有灯火意味着两种情况,一种是里面没人,没人自然就不需要点灯。
另一种就是这些人已经睡着了。
纪庚辰找了棵树,将时节倚靠在树后。他必须去看看木屋里是否有人,所以他不能带着时节冒险。
他悄悄地溜到了木屋边上。
借着月光他从窗户向屋里望去,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轻轻顶开窗子,跃了进去。
屋里也没有任何陷阱。
这倒是省事,纪庚辰虽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也绝不是个杀人魔王。
不到迫不得已,他是不愿下死手的。
纪庚辰将时节背进屋中,又在四周放了些法阵,才回到屋里。
可当他回到屋里时,却看见有人坐在床上。
时节已经坐了起来。
他的眼睛明亮得很,一点也不像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样子。
“你早就醒了?”
纪庚辰看着他,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说不上早。”时节笑道:“但也不算太晚。”
“我记得自己下手一向很重。”
月光打在纪庚辰脸上,他在笑,可他的笑容中却多了一丝狠辣。
时节笑道:“人们常说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总不能次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变成个瞌睡虫。”
他说着拿出了一粒药。
他继续道:“这药丸很小,放在嘴里也不容易被人发现。无色无味却又提神醒脑,昏迷的人被这东西的清凉气息刺激上一阵,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纪庚辰道:“这么说你一定听到了很多东西。”
时节点点头。
纪庚辰又道:“那你也一定看到了狼妖的下场。”
时节道:“所以我有些后悔这么早醒来,不然我还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他说着忽地笑了起来,又道:“幸好敖启的狼妖已经死了,可阿耿还活着。”
纪庚辰笑道:“你想做阿耿?”
时节道:“阿耿我是做不成,好端端的谁想当一条狗呢?”
纪庚辰道:“你若连条狗都做不成,那只能和桌椅板凳一样了。”
敖启就把他的狼妖当做桌椅板凳,现在它已经死了。
时节摇头道:“难道我就不能当回主人?”
纪庚辰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当主人的本事了。”
时节叹了口气,道:“我没什么本事,不过我有靠山。”
纪庚辰诧异道:“靠山?”
时节回道:“齐道长叫你来保护我,如果我出事了,最头疼的人应该是谁呢?”
纪庚辰笑道:“齐老鬼只叫我在成人大典上保护你,他可没叫我来不周山。”
纪庚辰显得很开心,因为他如果没来不周山,那时节死在不周山上当然和他没有关系。
时节也笑了起来。
他道:“这样就好办了,既然齐礼不知道我来了不周山,那他徒弟死了和我也没有关系。”
纪庚辰感觉一股寒意直冲头顶,他听见背后有声音。
是一种“嘶嘶”的声响。
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东西并不多。
蛇就是其中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