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哪里会看妖怪的病,就连炼丹他都是个半吊子,要是这妖怪如隗泗、无支祁一般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病症他还能对症找药,但这小玩意明显什么都没法告诉他。
“无支祁?”
时节假意查看妖怪,一边焦急地呼喊无支祁,无支祁还是如同方才一般,没应声。
“啧,快醒醒。”
时节用戒指敲打石桌,心里着急得很。
“小子,别敲。”
无支祁可算是醒了,时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问道:“你快帮我看看它是怎么了。”
“幼鸟?”
无支祁瞧过去,又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对时节道:“这里有股熟悉的气味……”
时节笑道:“你别乱嗅了,先帮我解决了眼下的事。”
“我帮你解决这个,你帮我打听这味道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依你。”
“你先把旁边这人支开,我要用法术探查一下。”
时节对秦子瑜道:“我有点口渴,能给我取些水来吗?”
秦子瑜答应了一声,便走开取水去了。
无支祁怒道:“取个水能多久,你小子就不能换个理由吗。”
时节道:“他那卧房站在外面就能一览无遗,你瞧他有水壶嘛,这人分明不住在这里,这么大的宅子叫他去周围弄水,也得走一小会,你放心吧。”
无支祁哼了一声,扬起身子看了这幼妖半晌,突然作势要扑。
那幼妖似乎感觉到气息不对,嗷嗷地叫着从小窝里摔了出去。
无支祁道:“根本没病,就是周围气息不熟悉,眼睛又未张开,吓得愣是差点把自己饿死。”
时节道:“那你吓唬它,它就跑了?”
无支祁道:“你要是幼鸟,感受到蛇的气息扑向自己,你不跑?”
无支祁说完便盘回了时节手上,时节瞧着幼鸟还在石桌上乱跑,赶紧将它捧起放回窝里。
“这又不是病怎么治。”
“叫他找些飞禽类的妖怪来照顾一阵就好,这么大还没睁眼睛,有点奇怪。”
“睁眼睛还有什么说道?”
“不好说,要看具体情况,你留意下这个妖怪和秦子瑜。”
正说着,秦子瑜唤来下人端了茶水来。
待到下人摆好茶具退下,秦子瑜才急迫地问:“能看出些什么吗?”
时节算是被他问住了,如果和妖怪朝夕相处的妖师都分辨不出来这种情况是属于幼妖的精神紧张,那他一个没怎么见过妖怪的人就这么说出去,难免会叫人怀疑,虽说这种事不一定会引起人怀疑,但小心些总是没错的。自己是衍生堂的少主,除了治病,对妖怪一窍不通,这个事实是不应该转变的。
时节思索了一阵,忽然有了主意。
“这妖怪只是体虚,没什么其他病症,倒是精神方面有些不对劲。”
秦子瑜问道:“精神哪里不对?”
时节伸手轻摸幼妖,小妖怪叫了起来。
“你看,它对陌生的气息很紧张,刚才你不在的时候它还想跑。”
秦子瑜见状恍然大悟,“有道理!这幼妖自打接回来就表现得很烦躁,别人一接近它就会叫,但我把它带来此处,它就会比较安静,我还以为是它在划分地盘不让人凑近呢,原来是因为我救了它,它只对我放心。”
时节心里激动地要乐开了花,亏得秦子瑜聪敏,不然言多必失,容易出岔子。
“可时节少爷,连我都无法让它安心进食养伤,该如何是好?”
时节笑道:“妖怪我不大懂,但我曾养过麻雀,那小东西性子烈的很,也是不吃不喝,天天鸣叫,后来放于院中由树上的成鸟来喂,竟然变成了个吃不饱的无底洞。”
秦子瑜道:“找些成年的飞禽类妖怪?这个倒是不缺,可以一试。”
时节点点头,笑道:“可惜我的麻雀被成鸟弄坏笼子逃走了,不比这只没睁眼睛的。”
秦子瑜眼中多了些柔光,“是啊,这只还未睁眼,勤加照顾,等第一眼看到了我,会比捉来的妖怪与我更亲。”
时节奇道:“可幼妖这么小,没什么战斗力,亲人但是没用啊。”
秦子瑜摆手道:“时节少爷说笑了,我把它带回来,只是为了照顾它,并不是要和它搞什么契约的。”
时节道:“这是准备当宠物养?”
秦子瑜正色道:“我不把妖怪当做宠物,也不当做工具,是朋友,我是真心想救它,待它长成后是走是留都随它,我这里的妖怪都没契约。”
时节不禁哑然,妖师家强订契约带着妖怪打打杀杀,弄死了妖怪也不心疼的他见得多了,唯独这个秦子瑜,他是平生未见,也没听过这样对妖怪的人。
“小子,先别想他,帮我问事。”
无支祁出声催促,继续道:“这里有蛇妖的气味,熟悉得很,叫他带你去看看。”
时节心道:“这要求我怎么提,我一个炼丹的怎么可能知道人家有蛇妖,还要去看,多可疑。”
“办法你自己想,这事很重要,一定要帮我办到。”
时节叹了口气,犯起愁来。
秦子瑜不知其中缘由,他只见时节忽地叹气,不有问道:“时节少爷为何叹气?”
时节急忙道:“没什么,只是敖克刚走,阴先生也不在,不知去何处消磨时间。”
秦子瑜笑道:“这好说,在我这等着少主回来就是了。”
时节心想,等是能等,问题是和他聊些什么?而且无支祁还想看他的蛇妖……
时节道:“我瞧此处妖怪繁多,我还没见过这么多妖怪,不知秦兄可否给我讲讲这些妖怪?”
秦子瑜道:“好说,您随我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妖怪。”
时节心里松了口气,只要答应去看,别的都有办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