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世鉴指了指街头一个字画摊道:“我也学他一样,卖字换钱。”
大空惊道:“你还会写字?”
乌世鉴微微冷笑道:“你借还是不借?”
大空苦着个脸,道:“看来我倒象是上了贼船了,那个,我可要跟你说好,要是卖字赚不到银子,你可得用那个芥子袋来抵账。”
乌世鉴道:“芥子袋我是不会给你的,你爱借不借,不借就算了。”
“罢了罢了,贫僧我就再赌上一把。”大空极不情愿的从怀里又取出一个小银角子,道:“这可是我最后的一点银子了,用完了就没有了。”
乌世鉴见他装模作样,心中微微冷笑,一把接过银子,在街边找了一家纸墨铺子。
他在侯府时,用的都是上好的笔墨纸砚,但这时手里只有一两银子,也讲究不了许多,只好买了几张普通宣纸和笔墨,借着铺子里的桌子,写了一副中堂,三副条幅,等到将墨迹吸干,才卷成一卷,出得门来。
大空在一旁见他写字,也不知道写得好是不好,店铺里的老板不在,只有一个小伙计,虽然探头探脑,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只有乌世鉴,自己写了这几幅字,却十分满意,自从体悟那半张残符上的笔意以来,自己的字似乎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意境。
他大步出门,找了个街边的地方,将几张字沿着屋檐铺开,然后朝地上一坐,气定神闲。
大空挨着他坐下,道:“你这几副字能卖二十五两银子吗?”
乌世鉴瞧了他一眼,道:“二十五两银子?二百五十两银子都不止。”
大空大笑,道:“原来你比和尚还爱吹牛。”
乌世鉴说要卖二百五十两,却并不是吹牛,他在青岩郡的时候,便有许多人找他求字,以他如今书法的造诣,要是遇到识货的人,一张字卖上数百两也不算多。
两个人坐在街边,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却连一个停下来看字的人也没有。
自从中午时分,直坐了两个时辰,连地上的字上都沾了不少灰尘,还是没有一个人光顾。
大空叹道:“完了,完了,看来我的银子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他不住哀声叹气,乌世鉴心里也急燥起来,他满以为自己的字一摆出来,便要赢得满堂喝彩,众人抢购,哪知道却无人问津。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施施然走了过来,指着那付中堂问道:“这付字怎么卖?”
大空连忙站起身来,满面笑容,道:“这位老板可真是识货,我们这位先生,可是书法名家,你看这字写得龙飞凤舞,可不是一般的凡品。”
中年男子咳嗽一声,道:“这付中堂多少银子?”
乌世鉴抬头看了他一眼,伸出一个手掌。
中年男子点头道:“你这价钱还算公道,那边那个卖字的,一付字也不过就是三分银子,但你的字看起来比他还是要强上那么一两分,五分银子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