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一指归不畏,道:“归老,你不是说他身上还有一丝祖先的血脉传承吗?”
归仲轻叹一口气,道:“他身上确实有一丝血脉传承,但却又哪有那么容易激发?只有以祖先的血液为引,才能激发传承,可祖先玄武,早已消失于万年之前,恐怕已经进入了另一个虚空,怎么可能还有血液留存?”
乌世鉴道:“总之只要有希望,就切不能放弃,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峰回路转。”
玄龟族人却都是神色默然,显然这样的希望经过一代又一代,百年又千年的消磨,已变作深深的绝望。
他见玄龟族人神色黯然,沉吟道:“我在东面的森林里,有着一处营寨,那里有我收伏的几个妖兵妖校,要是你们愿意,也可以往那里去。”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山脉,道:“我还要到西面更深处,寻找一样东西,等我找到那样东西,便会回来跟你们会合,到时候我们再来商议,怎么样?”
归仲想了半晌,见他神色诚恳,不象是在说笑,跟几名族人商量了一会,也觉得这是眼前最好的一条路,便道:“既然大王这么说,我们全族都听大王的安排,我们便在大王的营寨等侯大王回来。”
乌世鉴松了一口气,要是要他带着这么一大群妖怪在森林里行走,只怕什么也做不了,更容易引人注目,要是那啸月大王说的是真的,那可当真是送肉上砧板了。
这些龟族人到了黑水潭边,说明来意,自然有红袖安排,不必自己操心,那里远离丛林深处,一般的大妖也未必会找到那里去。
想到这里,他便对归仲说明了路径,想要拍拍手,才突然想起手中还握着那道灰光,伤口虽然已经被青色珠子慢慢愈合,掌心却仍然传来一股寒意。
他小心翼翼的将手张开,只见掌心中静静躺着一块淡灰色的象冰柱一样的东西,散发出微光。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奇的打量,归仲却走上前来,惊疑道:“大王,这个东西看起来似乎是一件下品法器。”
“什么?这东西是下品法器?”乌世鉴也不禁一惊,灵器之上是法器,法器之上是仙器,当日南宫输便送了一把下品灵器的刀给他,似乎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但今天这不起眼的冰柱,却将他异常强悍的手臂也划开,要不是那啸月大王本领不济,自己只怕真的有性命之忧。
他将灰色冰柱拿在手上,左瞧右瞧,却看不出什么名堂,也不知道怎么使用。
归仲微笑道:“大王,这样的法器,要以自身精气滋养,再用真气催发。”
乌世鉴愣住了,问道:“妖怪哪里来的真气?不对,刚才那个狗怪怎么能催发这件法器?难道它也有真气?”
归仲愕然道:“妖怪当然也有修炼真气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样的修习法门不多,往往只有上古大妖遗留下来的法门中才有。”
他抬头望天,叹了口气,道:“万年之前,这个世界人族还非常弱小,天地间还是我们妖族的天下,无数的妖帝妖王,大妖巨妖,纵横天地,我们的祖先玄武,便是那时候的强者之一。”
他胸中有着无限的感慨,道:“只可惜后来妖族不知道怎么没落了,上古巨妖突然间全部消失,才导致今天世间以人类为尊,我妖族只能困守山林。”
他目光灼灼,望向乌世鉴,道:“大王,这件法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可得好好收藏。”
乌世鉴双手一摊,“东西虽然好,可我却没有丝毫真气,想用也用不了,岂不是废物一件?”
归仲想了一想,道:“我们玄龟一族,却有一门祖先留下来的修习法门,大王是我族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敢藏私,这便传授给大王。”
乌世鉴摇头叹道:“没有用,就算修炼出了真气,我也无法运行。”他自从修行以来,所练出来的真气,不论都少,都会被青色珠子吞噬,虽然力量与日俱增,不过想起许多法宝无法使用,连芥子袋也用不了,不免有些郁闷。
归仲笑道:“我们族里这个修行功法,跟一般的功法不同,乃是炼气入皮,又可以以血肉生气,并不通过经络运行。”
乌世鉴吃了一惊,他还从未听说过这样古怪的炼气法子,一般的炼气,都是通过气海,在经脉之中流转,哪里有以血生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