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青年看到法医面带不甘,他也略显不悦,反问道:“我怎么感觉,您非但不想感谢我,反而有些不乐意啊?”
“哪里,哪里。小哥误会了。”
面对湛卢的指责,韩丕躬身致歉,连忙解释道:“我生性好奇心极重,面对那些尘封往事,总想探个究竟。刚才的救命之恩,小弟着实感激不尽。”
“这还差不多。”
话音落下,湛卢索性走出铜室,仿佛主人一般,于大殿内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而韩丕也连忙跟上,继续追问:
“敢问湛兄,那皇宫之中,究竟藏着什么?为何我会感到两股意识?”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青年冷言道,而韩丕也似没有想到,这剑灵的脾气竟会如此之大,立即答道:
“啊,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韩丕。我来龙宫是为了寻找沧木母树,并于那里寻找一位救过我的女子。”
“你老婆?”
湛卢不屑地问道,可韩丕却被他这句怼得满脸通红,摆手道:‘啊,不是,不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会让你深入阴间,独闯龙宫。”
说着,剑灵便不住摇头。座椅中他高高在上,随后便用眼缝瞟了眼法医,道:
“你这小子不老实。你知道沧木,晓得龙宫,使得出龙渊剑法,并开启了梵冥之瞳。快说,你究竟是隐阁之人还是青木门徒?”
湛卢厉声喝道,话音落下,便有数道剑意自他周身射出,直奔法医而来。而青年对面,韩丕横剑而挡,可当他发现自己竟是用湛卢抵挡湛卢,心中也不免生出了些荒唐之感。
“呲啷”一声,轻轻松松,韩丕便将剑灵的攻击荡开。一招之后,湛卢大惊,似未想到法医的剑法竟会如此了得。可当他想要再次进攻,韩丕却突然作揖,诚恳地说道:
“前辈,你确实误会了。我的瞳术,是被一无理船夫,强行传授。而你说的龙渊剑法,我想大概便是我在睚眦殿中,屏风之上所学的剑术。那也属偶然。至于前辈说的青木苑和隐阁,我虽知晓,但确非其中之人。”
“胡说,梵冥瞳术是隐阁的看家本领,岂会外传?而睚眦的屏风,我倒是知晓。但那是他磨砺自己剑意之所,其上更是凝聚了他生平杀戮之剑。平常之人,见之必死,又岂能借此偷学到剑术?”
剑灵怒目而视,而韩丕只得将自己先前的经历,简单地描述了一遍。虽然他避重就轻,但也附和逻辑,湛卢将信将疑,却也找不到破绽,这才没有继续动手。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湛卢叹道,眼中却满是怀疑,韩丕则趁机问道:
“前辈,现在能否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其实倒也没有什么。那皇宫中,不光是沧木母树所在之地,也是当年冥河摆渡人——乘捷子封印烛龙的所在。你感应到的两股气息,便是摆渡人残留的剑气和烛龙的气息。”
剑灵说罢,韩丕大喜。对湛卢口中的摆渡人,他虽心生好奇,但却无暇过问,说着便要向皇宫走去。而剑灵却在这时将他拦住,继续说道:
“你想进皇宫?进不去的!”
“为什么进不去?”
“封印之地,自然是进不得,出不得。”
“那怎么办?”
一番交谈之后,终于轮到韩丕心生疑窦,不知进退。而眼见法医犹豫不决,湛卢也再次开口道:
“不过我却有办法劈开结界,带你进入。而你只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此话一出,韩丕顿感无语。从船夫到湛卢,这两人似乎都将自己当做了工具。但虱子多了不怕咬,法医也索性豁了出去,问道:
“什么条件?”
“帮我救出烛龙!”
“这不可能!”
关于烛龙,韩丕虽无冤无仇,更无交集,但无数杀戮因它而起,法医却是心中明了。他断然拒绝,打算独自前往,而剑灵看他态度坚决,也立即改口道:
“这样,你只需将我带到它的面前。我只想再见见我的主人。”
“你有手有脚,为何自己不去?”
韩丕回头,却见湛卢眼神恳切,不免心软。而青年也无奈地说道:
“有手有脚?韩公子,我只是把剑,不是人。而且,打开封印入口,也须借助魔族以外,人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