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对本命星球顿悟以来,韩丕对叶蓁、杨子规和苏浊清的力量都有了更深的认识。此刻他召唤剑阵,竟已无需实体飞剑,而剑阵的力量也大了很多。
飞剑穿身,提灯少女瞬间便被打成了筛子,在刺耳的尖啸中,化为了阵阵黑烟。但天空深处,更多的少女却涌了过来,仿佛源源不断。而噬灵虽未化为人形,还是在韩丕脚下提醒道:“公子,恐怕这是幽冥残界的规则,禁止高空飞行。”
法医立刻醒悟,他与噬灵落于地面,果然天穹中少女便不再涌出,但仍有数十名跟了下来。韩丕大喝,他变作苏浊清的模样。这次,八条蓝龙不再与他的纹身相连,而是直接从他身体飞出,扑向了女鬼。龙群翻腾撕咬,短短数秒,便将鬼群扑杀殆尽。
战斗结束,法医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自打再次觉醒,他的力量竟比之前提高了数倍有余。虽然自己的境界仍然停留在若愚,但境界的质量却比普通觉醒者高出了不知几何。韩丕愕然,而噬灵则解释道:“公子有四颗本命星球,每颗本命星球的质量又比普通觉醒者高出许多。恐怕从此以后,公子的实力便不能简单地用境界衡量了。”
重新体会到力量的韩丕不由大喜,但更令他高兴的却是,隐约间他竟听到了海浪的声音。法医与噬灵继续沿路行走,可没过多久,又一副怪异的情景同时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前方的道路再次一分为二,而道路上方的天空竟也随路两分,一边虽无太阳,却是晴空万里;而另一边,也无乌云,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金色少年不禁问道,而韩丕则无奈地叹了口气,答道:
“又到了猜谜选路的时间了。我们或许该回头看看,刚刚飞得太快,估计错过了些线索。”
果不其然,两人回头,不久便发现了一座颇具规模的城镇。与之前的村庄类似,小城依旧是千年之前秦国旧城的式样。韩丕与噬灵在城中转了许久,虽然街头巷尾熙熙攘攘,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怪事。只是在一座富家大宅的朱门前,韩丕才看到一位落魄书生,似是与常人不同。
“会是他吗?”噬灵轻声询问,而韩丕则摇头道:“不知道,先看看再说。”
大宅对面,两人藏在一座花坛之后,暗中观察。整整半个时辰,那书生却始终徘徊在朱门之前,想要敲门,却又屡屡罢手,似乎犹豫不决,满脸愁容。而他手中,一个红色香囊,更是被看了又看,嗅了又嗅,显是爱不释手。
“公子,他在干嘛?是不是病了?”噬灵问道。而同样观察良久的法医,却仿佛想到了流川胖子。他叹了口气,不禁说道:
“确实病了,而且多半是相思病。”
说罢,韩丕竟变作了杨子规的模样,身上也换上了一套算命先生的打扮,径直向着书生走去。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业与择偶,十二趋吉要避凶。要知前程与姻缘,盲辞瞎话布衣算!”
朱门大宅之前,韩丕大摇大摆地自街巷上走过。他右手摇铃,口中高歌,而噬灵也装作一位道童,手举算命幡,上书“布衣神算”。两人招摇过市,俨然一副江湖术士的模样。
法医装作不经意间从落魄书生身前走过,却突然回头,道:“恭喜、恭喜,这位兄台果真是鸿运当头啊。小道抢先道喜,只图沾些喜气。”
“道长莫要玩笑。我此刻心神不宁、魂不守舍,哪有什么鸿运?”书生摆手,依旧是满脸愁容。
“非也、非也。我观公子,唇饱眼长印堂宽,面含桃花气色红,正是命逢天喜红鸾星,人走金玉桃花运之兆。“
韩丕连连摆手,口中神神叨叨,脸上却是一副诚挚的模样。
书生不解,却见韩丕笃信不疑,也不由说道:
“出家人,切不可妄言。不瞒师傅,我此刻心忧之事,确与姻缘有关。只是与师傅说的恰恰相反,我与她的缘分,怕是要尽了。”
“正所谓莫看江面平如镜,要看水底万丈深。很多事情看似绝境,但往往恰好蕴含了莫大的机缘。”
见那书生愈发沮丧,韩丕反而更加自信。鬼街之上,法医捻须眯眼,竟故作深沉地说道:
“公子,你看这样如何?贫道斗胆为您算上一卦。若看的准,您也无须予我钱帛,但听我两句。若是姻缘得成,遂当我与公子结了个善缘。当然,如果说的不准,贫道自当离去,公子也只当遇到位学艺不精的术士如何?”
言罢,那书生也觉自己并无损失,便点头答应,问道:“只是不知道长,这卦该如何算呢?”
韩丕却是笑而不语,只是围着书生转了两圈,便哈哈大笑道:“这卦已然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