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柳满脸惊讶,疑惑不解,从军二十多年,他还从未在自己人身上碰过钉子。此时他交给对方的证件,虽不是黑甲的徽章,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军官证。
以他少校的军衔,普通的部队,不说列队迎接,基本的军事礼仪总是有的,而此刻却有数十把步枪指着他和林佳言的脑袋。被人称为叛徒,崔柳并非第一次遇到,可被秦联邦当作叛徒,他却是破天荒头一次。
“这位同志,你确认没有弄错?“
崔柳问道,而对面的那位军官却略带嘲讽地反问道:
”弄错了?那好,叛徒先生,你倒说说你是谁?“
“我是秦联邦军方的特工,此次进入弦月禁区是为了查案,但途中遇到了血剑组织,这次我来齐庄主要是为了解救被血剑胁持的难民。”
崔柳从容地答道,可那位联邦军官却不为所动,他将右手指向了林佳言,冷嘲热讽地说道:
“我还说我是联邦的总统呢!你有什么凭证说自己是特工呢?好吧,就算你是联邦军方的人,那她呢?她又是谁?”
崔柳一时语塞,此时出示黑甲徽章或许可以解围,可与田大龙分别时,他已将徽章交给了村长,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身旁的少女却抢白道:
“你们这群秦狗,果然是黑白不分。崔大哥确实是你们联邦部队的人,若非如此,也不会屡遭血剑的袭击。至于我,本是这齐庄的平民,是崔大哥救了我。”
“笑话,平民会携带武器?还是让我来说吧。”
军官冷哼一声,随即便再次拿出了手中的那份资料,继续说道:
“你叫林佳言,是这齐庄血剑部队的成员,而你叫崔柳,更是这支血剑部队的副队长。”
话音落下,崔柳瞠目结舌,他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知道如此之多,一个念头瞬间出现在警官的意识之中。他知道自己和林佳言落入了一个早已设计好的圈套,只是下套之人会是谁呢?
就在这时,另一个年青人挤到了军官身边,谨慎地说道:
“王营长,仅凭一份来历不明的情报,就将一位少校军官当做叛徒逮捕,会不会有些草率,要不我们还是再调查一番?”
“杨佩,你不过是个连长,临时担任我的副手,我从军多年,难道还没有你经验多?这份情报是以情报局的特殊密码发送,难道会有错?我看你倒是很有问题。”
军官大怒,不由分说便斥责起那位叫杨佩的连长。
“王营长,您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担心弄错会被上级责怪。上午派出的侦察小队马上就回,情报是否准确,他们是不是叛徒,您看要不再等等?”
年青人言语谦恭,态度却没有丝毫退让。
青年的话,让军官不好反驳,但也不愿罢手,于是人群就这样耗在了城门之前,等待着侦察小队的到来。
那位叫杨佩的连长没有说错,不到十分钟,一只十多人组成的部队便驾车从村外赶来。侦察队长向军官和青年做了简单的汇报,但侦察的结果却似乎正中军官下怀,他高声说道:
“根据侦察小队的调查,护送难民的队伍确实遭到了伏击。部队全数阵亡,齐村难民也不知所踪。以此看来,早上的情报准确可靠。部队听令,将此二人逮捕收押,作为难民失踪案的头号嫌疑犯进行调查!”
说罢,数十把枪便顶了上来,要将警官和少女拿下。
崔柳的内心无比震惊,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齐村难民仍旧没有逃出劫难。
可是如果于晋搬来的救兵在村长之前到达了齐庄,并护送难民离开禁区,那村长和齐庄战士又去哪了?而且谁又会是难民护送队中的奸细呢?崔柳突然想起了于晋,他高声喊道:
“我找联邦特工于晋,他能证明我是谁!”
“于晋?不认识!兄弟们,别愣着,逮捕他们!“
军官似乎完全不知道于晋是谁,这无疑让崔柳更加惊讶,可就在他的思维愈发混乱之时,林佳言却已和联邦士兵动起手来。
少女拔出红姬,正要劈砍,却看到了身旁崔柳犹豫的样子。她知道警官不想伤人,自己也只得将利剑收回,利用速度与士兵周旋。
崔柳不再犹豫,他右脚跺地,闪到了少女身前,将她挡在身后。可就在两人正要逃走之时,十余部联邦制式机甲冲了过来。黑压压的炮口将他们团团围住。崔柳知道,此刻自己如果再不杀人,便只能束手就擒,可他最终依然选择了放弃。
崔柳向林佳言摇了摇头,少女没有犹豫,很快便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两位士兵随即冲了上来,掏出针筒,将药物注入了两人的身体。林佳言瞬间晕倒,崔柳却没有异样。
“发现军用镇静剂,宿主身体有机部分休眠,无机部分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