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织田军如潮水一般褪去,今川家的足轻们兴奋的欢呼起来。由于织田家弓箭手在城墙上的掩护,今川军也就没有办法追击。
由于北城和南城的大火,织田军直到现在还没有从这两边侵入城内。
“我们做到了!”雨秋平兴奋地朝着足轻们喊道,“我们守住了!”
然而,好景不长,织田家的部队刚刚从城头撤离没有多久,大量的士兵就再次涌了上来,而且,这一次从北城,西城和南城同时进攻。
“火还没灭呢。他们做什么?”雨秋平虽然不理解织田家的动向,但还是要求部队按照刚才的布放方式继续防守。
率先登城的,是织田家的弓箭兵,他们在城楼上向着天守阁和亲兵卫所在的驿站不断攻击,压制着弓箭手和标枪手几乎无法抬头还击。
雨秋平皱了皱眉头,不过倒也可以接受。这样的情况下,虽然今川家的弓箭手无法射击织田家部队,织田家的弓箭手也没有余力来攻击今川家的足轻。
然而,随后登城的足轻,却没有按照雨秋平预想的情况杀下城墙。西城的足轻沿着城墙径直冲向北城和南城,手中没有拿着竹枪,取而代之的,是铲子和木板。
“纳尼?”雨秋平有时间一头雾水,“这是要灭火么?城墙上没有土,拿铲子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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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织田家的行动,很快让他大跌眼镜。织田家的足轻们不管不顾地冒着被烧伤的危险,冲进南北两个城墙,用铁铲和木板把放在城墙上着火的稻草,木栅栏,拒马等易燃物使劲的往外掏,动作之大让人夸张。燃烧着的易燃物被高高抛起,落入城内的房子中。
“清楚障碍物灭火,有必要这么大动作么…”雨秋平好奇不已,呆呆地看着织田军足轻的行动,“这是为了…”雨秋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目猛地睁大,看向了紧挨着城墙附近的房子区域。
“糟糕!”随着雨秋平一声低吼,靠近两侧城墙的房子已经被织田军抛下的易燃物引燃,火势正在逐渐扩大。原本埋伏在房子里的小川佑冬的部分士兵不得不在滚滚浓烟中快速逃出。
而此刻,正面城墙上又出现了一批织田军的辅兵,他们几个人一组,端着小油锅,或是在楼梯上,或是冲下楼梯,把沸油浇在了知立城内的防御工事上。
“快!射击那些端着油锅的!”雨秋平发现大事不妙时为时已晚,勉强攻击的弓箭手们射翻了两个油锅,烫伤了不少织田军军队,但是自己也被织田家弓箭队击中多人,被迫停止。
随着几个火把被抛向城内,不仅是北城和南城城区,靠近西城的防御工事也瞬间被引燃。火势越来越大,滚滚的热浪直逼今川家而来。防线上的足轻们被迫纷纷后撤,途中数人被织田家弓箭手射到。他们好不容易逃到天守阁后,半个城区都已经快要被大火吞没了。
“糟糕,玩大了。”雨秋平此刻也是束手无策,灭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辛辛苦苦修筑的防御工事已经被烧毁,“快,往东城撤!”
话音未落,几个沿着城墙赶到东城城墙的织田军足轻率先引燃了东城城墙上的易燃物,东城城墙瞬间腾起了大火。现在的知立城,南城北城和西城城墙都被织田家占领,东城城墙也燃起大火,织田家还在不断把易燃物抛下,引燃了东城城区。而西城城区不仅有大火,城墙上还有这织田军的大军。
突围已经不可能了。
想不到最后是被烧死的么。
雨秋平咽了口唾沫,痛苦地捂住了脸。周围的今川家足轻也纷纷绝望得靠在天守阁边上还没有着火的地方,只能默默地等待死亡。
“不行!不能放弃!”雨秋平突然振臂一呼,“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就算要死,我们也要奋斗到最后!”
“修筑隔离带!”雨秋平想到了以前学习的森林防火的方法,“把天守阁周围一圈的房子全部推倒,再挖一道壕沟!从天守阁的井水里打水,泼在壕沟里!”
“快快!”雨秋平看到众人还有一些发愣,自己拿起一把锄头就冲了上去,“按照各个小队的编组,速度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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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川家足轻拼尽全力地推倒面前看到的每一栋房屋,然后再后面疯狂地刨土,铲子,锄头,刀剑,甚至竹枪也被拿来刨土,将土堆积在壕沟内侧。足轻们冒着滚滚而来的热浪和火舌拼命奋斗着,汗水淌下又被瞬间烤干。打水的足轻一趟一趟冲过来,把水往壕沟里一泼,就再次跑回去打水。壕沟越挖越宽,围绕天守阁一圈的壕沟已经显露雏形,火焰终于被挡在了推倒的房屋之外,没有继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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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四刻,火焰被隔离在天守阁五米外的位置,算上重伤员,幸存的两百多人全部躲在天守阁里,每个人都往身上泼了一身水,来抵御滚滚来袭的热浪。至于织田家的重伤员,已经顾不上了,不少人都在大火中丧生。御前崎仲秀还赌气般地把佐佐政次的棺木抛进了烈火里、然而,井水突然被大量使用,很快跟不上了。口渴的吉岗胜政不顾小川佑冬的反对,抢走了他的几瓶酒,分给底下的足轻去喝。
“九瓶酒一共27文,到时候还我!”小川佑冬骂道。
“你这个酒鬼现在倒是很清醒啊!”吉岗胜政笑道,“喝完酒时,醉醺醺地可是连价格都记不住了啊!”
“喝不喝酒完全是两个人啊。”御前崎仲秀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