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跑到城下想要指挥救火。却发现整个木头城门已经燃烧了起来。
“没得救了,不要救火了!”雨秋平高呼着制止了拿着一桶水准备泼向城门的足轻。“你们,立刻!”雨秋平指了指边上的大石砖,石料和昨天剩的已经快要凝固的泥浆。“在这木门后面再砌一道石头墙,把城门直接封死!刚好火焰可以帮着烤干泥浆,让它完工地快一些!”
城下紧张的抢修的时候,雨秋平则再次回到城墙上,确定了泷川一益已经带着部队退到了城下町外后才安下心来。这时,西城和南城都派来传令兵询问情况如何,雨秋平一一安抚之下,全城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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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乎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巳时七刻,新的石头城门总算是完成了。雨秋平觉得不放心,还在后面又多加了几个支架。这时,城楼上的足轻们,则正在努力救助伤员。
“阵亡4人,重伤3人,还有6人轻伤,包扎一下还能加入战斗。”雨秋平看着城墙上受伤的足轻们和三个已经死去的足轻,心中仿佛被撕扯一般地疼痛。刚刚还谈笑的同伴,眨眼间就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在那三个死去的同伴边上,跪着福岛安成和十几个低声抽泣的足轻。雨秋平走到了过去,跪坐在他们身边。看着死者嘴角的血迹,努力忍着不流出泪水。他一个一个地握住他们的手,轻声宛若嘱托,又好似低语,说道。
“你们都是了不起的人。你们为了保护身后的同伴,为了荣誉,更是为了自由,牺牲了自己的性命。”雨秋平说着说着,眼泪还是顺着脸庞流下,“你们的意志,将传递给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我们会永远想起你们,会永远想起你们为了自由而死,为了家族而死,你们的意志,将成为我们前进的力量。”
“安心去吧。”雨秋平忽然破涕为笑,“你们已经把意志传承了下来,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而我们活着的人,”雨秋平环视了周围的足轻们,“就要不断地拼搏自由,去践行逝者的意志,让他们的人生与存在有意义,全靠我们还活着的人的努力!”
“是!大人!”众人齐声答应道。
“安成,”雨秋平向福岛安成下命令,“你的小队遭遇7人减员,和小川佑冬的小队交换位置,去担任预备队。你们这仗打得很好,好好休整一下。顺便开始做饭吧。”雨秋平哈哈一笑,“中午让大家伙吃顿热的。”
“还有,汤普森,”雨秋平看行查理,“我们的弓箭还剩多少。”
“刚才用掉了将近两百,还剩下六百多。”查理说道。
“一下子用掉了四分之一了么。”雨秋平叹了口气,“这可不行,”雨秋平抬起头,忽然发现,城墙上,还有城墙背后的城内的建筑物上,插着许多织田家射进来的羽箭。“去看看能不能搜集一些还可以用的羽箭,补充一下,”雨秋平指了指横七八竖散落在城内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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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北门外的城下町。
泷川军的士气一片低迷。没有受伤的足轻们搀扶着受伤的同伴,被烧伤的足轻不断痛苦地哀嚎着。泷川一益本人脸上的血迹也还没有擦去,他正有些无力地坐在一个烧焦的木箱子上,愤怒而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足轻,听取着军目付的报告。
“殿下。”军目付面色沉重地说道。“本家阵亡22人,重伤15人,轻伤25人。”
泷川一益没有回话,仍有些愤愤地看了眼北门。此刻,北门城下,有着十几具已经被烈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原本好端端的人,被烧成乌黑的一短截,手脚痛苦地卷曲着,散发着恶臭,完全辨认不出生者原来的模样。
最大的伤亡,就来自那里。十几个人被大火烧死,还烧伤了周围十几个人。最令他心痛的,则是武士的重大伤亡。这次他带着家中40个武士出征,其中有25人都是他的旗本武士,其他15人则是他麾下各个家族的家老或是重要部将。这40个人一下阵亡了10个,有一大半都是正在城下督战,被一把火烧死的。这巨大的伤亡让他心痛不已,因为武士是军队体系中的中坚力量,家主通过武士控制足轻。大量武士的流失使得泷川一益对部队的掌控能力大幅下滑。另外,还有三个武士死在那个弓箭手的箭下,帮他挡住一箭的武士,本来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后生,也是他重点培养的对象,出征前还向那家伙的后生许诺回来就给他一个侍大将的职位。没想到,却不幸倒在了这里。
部队伤亡超过三成,并直接失去了两成兵力,这对一支封建军队来说已经是巨大的打击。在重新恢复补充兵员之前,这支部队是难以再次发起有效进攻的了,可能只能担任预备队或者留守部队了。
泷川家并不是尾张本地人,和佐久间家,柴田家,佐佐家这些本地豪族一项关系不好,根基也不是很牢固,并没有太多的领地和人口。这样惨重的一次损失,泷川家可能好几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妈的,居然放火。”泷川一益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般来说,火攻的威力并不会有多么巨大,城下的攻城者完全有机会再攻城器械全部燃烧起来撤离。但是,这一次由于门板桌板和房梁,早已被烤了一夜,太过干燥,再加上有沸油帮助,故而在一瞬间燃起大火。
泷川家被迫在整顿后后撤,没有辅兵的他们连扎营都很困难,只好就地休息。马廻众骑兵看到攻城失败后也离开了南城,派人向桶狭间汇报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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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二刻,在知立城天守阁内,可以看到,又一支织田家部队,出现在了遥远的丘陵附近。“果然,还有啊。”雨秋平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