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却还是把手放在了眼角处，揉了揉自己的眸子，道“你这个人，真讨厌，满嘴说爱我，却让我难过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莫羽凡揉着她的青丝，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流泪。”

有时不需要答复，只要你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相互依偎的两人，都可以明白对方的心意，这应该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不过这句话他的确做到了，从现在直到后来，一直都是。

情话没说完，但两人总归是要落地的。

借着盘起身躯的游人，巨大双眼闪烁的微微蓝光，莫羽凡看清了洞穴的景象——一座水晶宫殿。

洞穴不是很大，但底下却是别有洞天。

只见洞内云顶，残败的踪迹表明当年应当是以檀香古木作梁，倒挂悬梁，接以水晶玉璧为灯，七彩珍珠为帘幕，泛金玉石为基础，无一不是物尽其用，用即奢华。

玉砌雕栏的建筑，此时多半已经破败倒塌，一地的晶莹又无一不在说明往日的神采，真是雄伟。

琉璃白玉瓦，加以重檐琥珀点缀屋顶，玉石嵌起的大门连同台基，捆绑住了多少位历代君王，梦寐未尝的希望。一旁那破碎的夜明珠，单单一颗便能引得王朝颠覆，百姓流离失所，天下改为他姓，在这时却是失去了光泽，选择了沉默。

错开上方的洞穴入口，曾经的宫殿正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除却光芒不再熠熠生光，似被那阴云笼罩的明月一般，黯淡无神。二人脚踩大地，铺就的白玉地面，其内嵌入润金水珠，鬼斧神工化珠为莲，朵朵皆成十二瓣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剔透无骨，时隔许久年华，连那花蕊也仍细腻可辨，娇嫩欲滴。如果此时负足踏上，也会觉温润可人，那莲花玉石路当是以蓝田玉暖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老人们说的，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华奢尽显，二人倒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不起眼的小岛下，竟掩埋了一段如此光辉的过往，规模之大，令二人没来由的咂了咂舌，暗道，当真是天外有天。

二人来不及细细观赏，游人望着一堆倒塌的玉柱，吐出一口龙息，在旁沉鸣道“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莫羽凡二人顺着他的目光，走到那处残垣断壁。

原先支起的玉柱，散落在旁，从中出现两个于是雕刻的人形，为一男一女，紧紧相偎。时光停留在当时，男的清俊，站立身姿，从容不迫；女的温婉却带着几丝惊吓，有些凌乱。

莫羽凡看了一眼，疑惑道“前辈，晚辈不知。”

这玉石雕刻而成的两人，的确值得夸奖一番，但也只能说明那雕刻师傅的手工不错，但实在看不出还有何更深的含义，莫羽凡不免开始怀疑。

有可能女子的第六感作怪，一旁的流苏表现出与他不一样的神情，仔细瞧上几眼，不确定心中的猜测是否正确，开口道“羽凡，你再仔细看看，我怎么感觉得他们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

莫羽凡听到这里，再次朝那作依偎的两个玉人瞧去。

他不得不佩服雕刻玉石的能人，那面容上的五官清晰可辨，不仅如此，就连细到一缕发丝、一道衣衫上的褶皱都雕琢的栩栩如生，当真刀功极为精湛，心思极为细密，让人称奇。

“对不起，我真没看出来，这玉人有何意义。”男人或许在这方面较之女人会差上一点。莫羽凡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什么，所以望着一龙一鬼，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仍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