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难帝国并不是马背上的帝国,加之没有优良的马种,故而战马是极其珍贵的,皇室狩猎这种行为大概一百年也不会出现五次,但这次不同,关乎到帝国下一任皇帝的确立。
光禄勋颜胥鲁麾下的黑羽军一直担任着皇帝禁卫的重要角色,这一次被李厚胤派遣着护送三位皇子进入黄霜林,并提供警戒和守卫。
紫平城北门,数百名骑着雄健战马,身披黑灰色铠甲,头顶黑羽缨头盔的皇帝禁卫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的祭台,他们前面站着的便是此次狩猎的主角——三位皇子和他们的随从。
祭台中央安放着祀案,祀案上供奉着猪牛羊头和一些谷物以及最重要的祭鼎,李厚胤此时站立在祀案前屈身参拜着,一旁是一众官员和几位太监。
待到祭鼎内的焚香快要燃尽,这时李厚胤转过身来走上前台目视着台下的几位皇子和身后的军队。顺公公走下祭台,当他再次上台时怀里便多出三柄长剑,剑鞘通体呈金色,上面镶嵌写数枚湛蓝色宝石,剑柄则缠绕着紫红色的铜线。当顺公公离李厚胤还有三丈远时,李厚胤手一挥,被顺公公抱在怀中的剑从剑鞘里缓缓抽出悬在半空中,随后直挺挺的插在李厚胤面前的祭台上,剑长三尺,极薄,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映射夺目的银光。
“上阵杀敌者,谓能也,能以一敌百者,谓勇也,马革裹尸者,谓帅也,道远知骥者,谓贤也,而睥睨天下者,堪谓君也。然西难以武立国,兵之所向皆为披靡,将之所骋闻风丧胆,今之猎,乃国之象也,理生于危心,乱生于肆志,猎亦如此,诸切以为谨。”李厚胤铿锵有力的颂道。
三位皇子并排走向祭台,在李厚胤面前将剑拔出,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喊起:“谨遵陛下教诲,不负陛下厚望!”
“去吧。”
三位皇子走到祀案前,用手中的长剑割破手指,将血液滴入到案上的酒杯中,一同将血酒喝了下去。随后顺公公走到三位皇子身旁,将剑鞘交与三位皇子,“三位殿下,请吧。”
“我真的能骑这马?”向阳此时有些胆怯,这几天虽然在吴淼水的帮助下,勉强能够不被马给甩下来,但这么长的路途,向阳内心还是十分忐忑不安。
“放心,我已经将马安抚,只要你不抽打的过于频繁就行。”杨晟睿拍着胸脯保证,他们几个都穿上乾坤阁的统一服饰。离真正启程还有一段时间,这时不少官员都围过来做着最后的吩咐工作,相比之下,李侍庸这边要冷清的多。只有吴子虚和杨瞿珲在这边。
“臭小子,老子是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别给老子逞能知道吗?”吴子虚厉声的对吴淼水训教着,一旁还有吴淼水的姐姐和姐夫以及妹妹。
而向阳这边不用说还是那么几个人,他紧紧的抱住闵知言柔弱的身体,贪婪的享受着最后一点时间的温存,弄得闵知言和旁侧的谭瑾瑜还有蓝昕霖都有些尴尬。
“起!!!!!!”
顺公公的尖声响彻云霄,黑羽军分成三列跟随在皇帝和三位皇子身后,黄霜林的狩猎之旅终于拉开序幕。
按照计划,一行人将会在三日后到达梁州省凤鸣县,在那里休整一日后,从黄霜林西南侧进入。这次狩猎的结果由李厚胤亲自裁决,与他同行的还有杨延琢和颜胥鲁,作为辅理。
紫平到凤鸣县大约有七百里的路程,也就是说算上休整时间每天要行驶两百余里,马车这种速度相对较慢的工具自然不会存在,不过这也给不常骑马的修士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水,大皇子带的那个人是谁呀?好像不是咱们乾坤阁的吧?”向阳看着李侍怯身后的一个白袍少年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大皇子的私下好友吧,我们几个和大皇子三皇子都不熟。”吴淼水仔细查看后摇头说道。
“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修士不属于紫平城,乾坤阁招收的修士也越来越少,出现几个不认识的正常。别看大哥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私底下的朋友倒是不少。”李侍庸这时也靠了过来。
“有信心吗?庸。”杨晟睿突然间开口。
李侍庸先是一愣,随后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嘴巴嘟囔着,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
“听天由命,反正不抱太大的希望。”
“庸,咱们相处这么久,我知道你很想赢。”杨晟睿看着李侍庸正色道。
李侍庸轻叹一声,垂下脑袋不再说话。
夜晚休整的时刻,士兵在银鳞河边搭起军帐和锅灶。一整天在马背上折腾着,向阳只感觉浑身骨头快要散架,比在米玛部落比试的时候还要痛苦。
“轻点,骨头都要被你捏坏了。”向阳龇牙咧嘴的喊着,吴淼水在毛毯上为向阳按着摩。杨晟睿和王家兄弟脱去外衣,在帐篷外打水洗澡。
“你的身体比我好,还要我帮你揉,知点足吧。”
“我这不是没骑过马吗,这么长的路程,要累死人。诶,你说咱们这次机会大吗?”
“我这几天仔细的想了想,机会不大,我和睿顶多帮你们搜寻猎物,打起来就你们三个和庸。”
“这样啊,我在想我的能力如果把猎物烧死,到最后清点的时候会不会不算在内?”
“应该不会,只要保证能够让陛下识别出这是什么猎物就行。”
“那就好,哎呦,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