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歪着头不解的看向谭瑾瑜,发现对方一脸认真的表情。于是抡起袖子,能看到这时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早已消失不见,手臂也变得异常的光滑。
“另一只。”
向阳照做,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谭瑾瑜,极为不解。
“我送给你的手链你果然没有戴上。”谭瑾瑜神色有些黯淡,向阳一拍脑门,心里想到原来是这,他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送的手链我很喜欢,但在我们那边男子一般不戴手链,会被认为不够阳刚,所以我把它放在柜子里珍藏着。”
“手链难道不是用来戴的吗?藏着有什么用,你在紫平,不是西南。”
“不是,还有一个原因,你也知道我经常会催动火焰,如果戴着绳子很容易被烧断,要是那些翡翠因此被摔碎,我会心疼的。”
“是那么回事,这次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一回。”
向阳暗自呼出一口气,他说的都是真话,但莫名有些罪恶感,像是在骗人一样,女人果然不好惹,这是向阳来紫平数月后总结的经验之一。
“向阳,快去换身衣服,等会带你去一处好玩的地方。”
向阳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心里还挺期待,回到小屋,快速的用冷水冲洗一番后,用火烘干身子,向阳换上前些日子买的白色皮弁冠服,他的头发长出不少,也不用再戴毡帽。临走前他将柜子里的手链取了出来戴在手上,玉佩也放入亵衣内。
弄好一切,他来到等候在门前多时的谭瑾瑜身边,这时天空中已经开始燃放着绚丽多彩的烟花,不少小孩子在家长的注视下手上举着灯笼到处乱跑,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跟我走。”
俩人就来到城南的内河附近,内河不宽,在冬日每天都会有城卫来破冰,保证河流畅通,现在河两侧却站满外出游玩的百姓。
谭瑾瑜走到附近的一个小贩跟前,递给对方一两银子,“给我来两盏莲花灯,不要火折子。”
“好嘞,两盏上好的莲花灯,您收好。”小贩拿来两个淡粉色的莲花灯递给谭瑾瑜,谭瑾瑜回到向阳身边将两个灯都交与对方。
“咯,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向阳接过手来,右手小拇指上窜出一丝微弱的火焰,他小心翼翼的将其贴近灯内的蜡烛,这次终于没有将旁边的纸给引燃。将两盏灯点燃后,向阳递给谭瑾瑜一盏,他知道莲花灯是干什么的,内河中已经漂浮着数不清的莲花灯,顺着河流向城外流去,连绵不绝的莲花灯连同河岸两旁的火光将整个河面照的透亮。
谭瑾瑜着向阳的手,来到一处人较少的位置,自己将莲花灯放入河中,闭着眼祈求着,向阳也是如此,将手中的灯推入河中,祈求完成后,俩人注视着他们的灯漂流着远去,直至模糊不清。
“记事起,每次除夕夜多晴河里就会飘荡起数不尽的莲花灯,听人说是今夜放灯能让一年的晦气随着河灯漂散,来年会有好运。但我好多年没来过这。咱们走吧,前面还有个地方。”
俩人并肩走了一会,一颗红褐色的参天柏树映入眼帘,岁月在柏树上镌刻下数不尽的痕迹,一晃又是千年,青枝绿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灯笼,彩条。柏树旁坐着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老者面前摆着一张大桌,桌上摆放着笔墨,以供来往之人使用。
谭瑾瑜拉着向阳挤进人群当中,“用笔写下自己的一个心愿。”谭瑾瑜兴奋的冲向阳说着,坐下身子,拿起笔在洁白的纸上写下自己的愿景,一旁的向阳也坐下身来,在老者和蔼可亲的目光注视下,提起笔,思索一番后,写下“近者皆幸”四个字。
纸上的墨水变干,向阳瞅见谭瑾瑜将纸张对折,自己也照做,老者指了指身后的柏树,随后起身,双手合十,闭上眼行礼,谭瑾瑜拿出银子,放入桌上的铜碗内。
“叮叮咚咚”
“来。”谭瑾瑜走到那棵树面前,树的下部有一个大洞,人们将写好心愿的纸张丢进洞内,合上双眼祈着福,等着春雨袭来,这些包含着祈福之人心愿的纸张化成肥料滋养着这颗高耸入云的千年柏树内,以此维系内心的安宁。
谭瑾瑜也将手中的纸丢进去,十指紧扣,闭上眼对着古树虔诚的祈祷,向阳见此也有模有样的学着。
“这些真的有用吗?”等到谭瑾瑜睁开眼后,他开口问道。
“虔诚以待,无愧于心。”
“你许的什么心愿?”
“心愿只能藏在心里,说出来,不会灵验的。”,谭瑾瑜莞尔一笑,拉着向阳上到高楼,仰头观望着那些不断冲天而起,绚丽夺目的烟火,嘈杂声响不绝于耳。
不知何时谭瑾瑜将脑袋依靠在向阳肩上,尘世如此繁景,却也安心恬荡,直至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