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后,向阳坐在小凳子上运着火,再一次的看见那一角赤色的火焰,向阳提高火能的导出量,火焰也随之膨胀数倍,那角的赤火也相应的愈发显眼。
向阳这时并未慌张,既然太医说身子并无大碍,自己又何必吓唬自己,尝试从容不迫的面对任何已知或未知的状况才是最好的解决麻烦的开端。
向阳通过不断调整火焰的大小,来提高自己对火焰的掌控能力,而且也是在帮助自己疏通经络。过去约摸三个时辰,消耗完大部分火能的向阳停止运功,而昨日和吴淼水他们吃饭时,约定着过次日快到正午时在城门前集合,如今已是接近正午,向阳起身简单整理一番衣容后,朝着西城门口走去。
刚出城门,向阳便看见吴淼水和杨晟睿骑着马在一旁等着,他们身边还有两位熟悉的面孔——二皇子李侍庸和襄儿。也是一人骑着一匹骏马,杨晟睿手上还牵着一匹黑色的马,显然是为他而准备的。
几人看到向阳走来,吴淼水拍了拍马鞍,调侃道:“阳,快骑上它,咱们今日比试比试谁能最先抵达山庄,最后到的没饭吃。”
向阳本以为此行是乘坐马车,此时看见面前这匹马,心顿时凉了半截,由于西南州,特别是江州县地域偏僻,河网密布,马匹稀少,而且多用于商队,自己可从来没练习过骑马。
这时的他不禁有些为难,襄儿一身淡蓝色常服,头发梳成两半扎在两侧,十分秀气,她见向阳的这副窘态,也猜出大概,不由的讥讽道:“我们一掷万金的向大公子该不会连骑马都不会吧?”
另外三人听到这话,都转头盯住向阳,向阳也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面前的四人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起来,吴淼水更是忍不住笑出一滴眼泪:“阳,不应该啊,这么大个人连骑马都不会。”
显然,向阳不是马背上的汉子。
“你们几个笑也该笑够了,谁带我去?”此刻的向阳是满头黑线,但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谁让自己不会骑马呢?
“身下的马匹怕是很难坐下两个人。”
李侍庸说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襄儿身上,襄儿赶紧摆手拒绝:“我可不要和他一起骑马。”
最后变成向阳趴在为他准备的马匹上,抱着马儿的脖颈,在杨晟睿的牵引下行进着,除却他俩,其他三人驾驭着身下的马匹,快速驶向目的地,没一会便不见踪影。其中还有个约定,谁最后到谁不许吃饭,这明摆着捉弄不会骑马的向阳,他也只能认栽,好在郊外的路人不多,向阳的脸面算是勉强保住。
杨晟睿带着向阳,身下马儿自然是跑不快,杨晟睿无奈的看着趴在马匹上战战兢兢的向阳:“阳,你是修士,修士啊,有这么怕吗?”
向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睿,等会我不吃饭,别客气。”说着又紧了紧抱在马匹脖颈的双手。
“不然呢,你还想要我陪你一起不吃饭?”
“好啊,我就说说,你当真?”
“我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饿肚子。”
“我也是。”
“和我有关系吗?”
“你就忍心看着兄弟饿肚子?”
“阳,忘记告诉你,我这人还有个毛病,约定好的决不食言。”
“。。。。。。”
俩人这一路上拌着嘴,倒也不觉得无聊,过去约一个半时辰,面前出现一座不到三十丈高的四季如春的矮山,吴淼水口中的汤池坐落在此山的一处由竹林包围着的半山腰上。
俩人将马儿停在山脚下,饱受颠簸之苦的向阳挣扎着爬下马来,小心翼翼地揉着被颠的有些疼痛的胸口和肚子。这时三个仆人打扮的壮年男子迎上来,接过杨晟睿手中的两根缰绳,其中一个像是管事的中年男人扶了扶头上的毡帽,作出“请”的手势,满脸堆笑的说道:“吴公子就在里面等着,杨公子和向公子里面请。”
在仆人的指引下,杨晟睿和向阳沿着台阶向上走去庄内,而覆汤山庄不亏是连吴淼水都能看的上眼的地方,三层木质阁楼一眼看去,十分大气,通体刷着红漆,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口中还向外吐出冒着热气的泉水,门口不时的出入着身着华服的人,多数都是男性,但也不乏姿色出尘的年轻女子。
一楼摆放着不少漆黑的黄杨木制成的食案,此时里面已经坐着些许客人,吴淼水三人则是坐在靠近最左侧的一个食案处,见俩人进来,襄儿起身向着二人招起手来:“我们在这儿,你们俩快过来。”
食案上已经摆满卖相极为出色的菜肴,等俩人入座后,吴淼水率先开口:“幸亏我机智,知道你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过来,好久才让人上菜,不然又得热一遍。嗯,阳,你知道的,别咂嘴,看着我们吃就行。”
看着眼前的美味,向阳干脆就闭上双眼,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但四人的吃饭声以及肉香,还是让他默默地咽下满嘴的口水,听着他们饭间的闲谈,只得在心里哀叹一声:“谁让自己不会骑马呢。”
等伙计们收拾完桌上的残羹剩饭,向阳终于睁开眼,看着面前几个酒足饭饱的“坏人”愤愤的抗议:“你们就这样忍心看我受饿?”
“少吃一顿而已,不碍事。”吴淼水说着还打了个饱嗝。又惹出一阵欢笑声。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晚上泡温泉最舒服,现在时间还早,咱们该干些什么?”面对李侍庸的疑问,吴淼水早有准备,他指了指二楼:“庸,上面有好玩的。”
“那还坐着干嘛,走吧。”受尽折磨的向阳向着赶紧脱离“苦海”,一行人来到二楼,从二楼的楼栏处能看见阁楼后的一个露天温泉,当然寒冷的冬天,不会有人想要在里面泡着,露天温泉后面是紧挨着的几十间阧顶小屋,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
而这二楼又是赌博的地方,毕竟男人在屋里的娱乐项目就那么几样,由于来这里的都是些富贵人家,没有人在赌博时大声喊叫,便也安静不少。吴淼水不露声色的兑换许多筹码后,开始一场注定赢钱的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