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向阳身旁的女子也识趣的松开挽着向阳的藕臂,向阳顿时松了一口气,快速跟上前面的两个人,路走到一半,吴淼水扭头一笑:“到这里别太拘谨,要懂得放松。”
向阳点了点头,心里却嘟囔着,这阵仗,一般人还真顶不住。
这时一个年纪稍大,浓妆艳抹,穿着红袍,面容姣好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笑容满面的招呼:“哎呦,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把二位爷给吹过来了?不知这位是?”女子看着面生的向阳,开始打量起来。
“宓姨,这位叫向阳,谭国公府上的,我们的兄弟。”
听杨晟睿这么一说,这位被称为宓姨的女子又上下仔细打量向阳一番,“哦,原来是向公子,奴婢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说着宓姨又是娇滴滴的询问道:“几位爷今日来这是?”
“我们就坐一坐,不劳宓姨费心。”吴淼水摆手道。
“那好,有什么事就叫下人知会奴婢一声,奴婢随时就到。”
栖风楼里面分为三层,最底下这一层中心摆放着一个圆形的舞台,在其左右两侧不远处则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楼梯下方有两个没有门挡着的通道,就是伙计们上酒菜的地方。舞台后方便是洗浴的地方,门帘都挡不住里面不断往外冒出的热气,不时的有人裹着浴巾进进出出。而二楼和三楼都是供那些有钱的官商交流的地方。一般人都在一楼消遣,故一楼的人也是最多的,桌旁的人身上都坐着一位陪酒的女子,他们喝着酒,划着拳,大声叫和着,是不是还在女子身上乱动着,引得身上的女子娇声一片,好像所有人都快乐着,忘乎所以。
直到这时天才勉强黯淡下来,楼里的人还不满,三人来到离舞台近一些的地方坐下,刚一坐下楼里的伙计就哈着腰,脸上堆着笑:“几位公子需要点什么?”
“先随便上几个菜,来两壶好酒。”
“好咧,几位爷您请稍等。”伙计说完就走进通道口内,桌上放着一个瓷壶,向阳拿起来晃了晃,确定里面有液体,倒出一杯,手有些发抖的拿起杯子,一股脑的灌入喉咙,长舒一口气。
“向阳,这你就受不了?那等会你还不昏过去。”吴淼水再次打趣。
“还小,没见过世面。”向阳尴尬一笑。
其余二人听到此话皆是哈哈大笑,朋友之间,将适当的玩笑话作为调剂,可以大大增进相互之间的友谊。谈笑间,酒菜陆陆续续上齐,早已饥肠辘辘的向阳自顾自的吃起来。
“少吃点,等会要吃不下,来!喝点酒,给你壮壮胆。”杨晟睿说着为向阳斟上一杯,向阳拿起酒杯小呡一口,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脑海里顿时想到,这应该就是杂记上说的花酒吧,还挺不错。
三人闲聊着,不知不觉间,楼里的桌子上都坐满前来寻乐的人,整个底楼也变得嘈杂不堪。就在这时,宓姨出现在舞台前面,大声喊道:“下面有请咱们栖凤楼的花魁——红袖上台为大家献上她独创的舞蹈。”
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殆尽,楼内连同伙计和姑娘,皆是看向舞台,舞台上正在弹琴唱歌的女子起身抱起木琴向着台下的客人俯身道谢后隐去帘后。
台上很快被清空,半晌过后,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一位耳戴玉镮,轻衫罩体香罗碧,春融脸上桃,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的绝美女子提着红色罗裙缓缓地从舞台后方走了上来,在楼内顿时惹起了一阵叫喊声,都在为红袖的上台而欢呼着。
吴淼水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红袖,面露痴迷之色,“这红袖来这里不久便成为栖凤楼的头牌,只卖艺不卖身,我要是有幸能与她共处一室,哪怕就是能一起喝一杯酒这辈子也值当。”
向阳此刻也在仔细观察着台上的可人,单论相貌,那绝对是谭瑾瑜更胜一筹,但是红袖却多上一份别样的成熟气质,冷艳而不可方物,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杨晟睿也咂了咂嘴,叹道:“据说她也是一名修士来着,身体像是柔弱无骨一般,那舞姿无不让看过的人为之倾倒。”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屏息凝视,舞台上的红袖立着身子,似乎是暴风雨来的宁静,大家等待着她那惊为天人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