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方旭原来的打算是要将厨师和野兽二人放入缚蛛腹中带走的,但是考虑到后期要消除他们的记忆,不免麻烦,就使用了“昏阙针”。
敌人在面前突然晕倒总比自己莫名其妙的消失要稳妥一些。
果然,方旭透过眼镜看到野兽和厨师两人只是略微犹豫了一番后就立刻动身朝着侧门楼梯移动,这让他放心了不少,当下便命令恺撒召回了飞虫缚蛛。
至于敌方的“十个人头”,让他们睡上一天一夜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旭摇下车窗,机械飞虫全部飞了回来,当最后一只缚蛛钻进黑框眼镜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亮。
许久没有现身的舞女出现在了正门口。
她还活着!
惊讶之余方旭又不免为她感到担忧,因为舞女此时的状况实在不尽人意。
原本一头漂亮的紫发现在乱作了一团,侧边还有被利刃削断的痕迹,而紧身的黑色皮衣如今也是破败不堪,到处被撕裂开来,露出一指长的伤口,身上各处流出的血液就像水洗一般将裤子泡湿,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
她的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神情紧张且害怕,不停艰难地朝外面奔去,似乎后面跟着一个甩不掉的魔鬼。
害怕?这个词用在舞女的身上实在有些不可思议,然而它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舞女的右腿受伤,无法用力,只好把全身重心压在左腿上,一瘸一拐地前行。
二楼的战斗吸引了大批人力,现在正是救人的好时机,方旭赶紧启动汽车开过去接应,走到中途,突然从大门内窜出一个人来。
基督。那个让舞女心悸的魔鬼。
他的动作迅捷如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身影,人已到了舞女身前。
方旭的瞳孔急剧收缩,只见舞女常用的匕首到了他的手上,近身后轻轻一推便刺进了她的胳膊。
“哧”的一声,刃尖已从另一边冒出。
整把匕首直直地穿在她手臂上。
没有触及骨头,然而血肉连筋,被刺穿的感觉自然是十分痛苦。舞女闷哼一声,右手从腰间快速掏出另一把匕首,看准时机,顺势划了过去。
不料基督矮身躲过,然后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回用力一拉,手臂脱了臼。
基督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夺过她的匕首,跃开数米,又一个快速冲刺,刀刃割开了她的腿肉。
“噗”鲜血飞溅!
这一刀几乎挨到了她的骨头,舞女站立不稳,一跤跌了下去,摔在地上。
“哈哈哈!”基督狂笑不止,然后眼神愈冷。
她是他掌心里的猎物,凡是能成为他猎物的人都不可能是活人。
舞女也不例外。
一个女人摔倒在马路上,浑身是血,旁边是另一个癫狂的男子。没有人敢上前来凑热闹献同情,唯恐避之不及,纷纷逃命而去。
方旭立刻停车走下去,在人流中逆行穿梭。他必须要立刻赶到她身边才行,再这样下去舞女一定会没命的,而自己……可以救她一命。
“你以为你能杀我!”基督一脚踹在她的肚皮上。
“你以为你们能逃出去!”又是重重的一脚。
舞女躺在地上弓身捂着肚子,呼吸困难,大口喘气。
“你想不想知道冒犯我的下场?”基督最后一脚踩在了她的头上,不停地摩擦。
舞女不应,或者说她没有一丝力气说话。
“聋子吗?”基督很不客气,一脚踹过去,踢在她的头上。
舞女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刚才她还有些痛苦的意识,现在连这股意识也在快速的消退。
一个人若是感觉不到痛苦,那她的生命就危险了。
基督居高临下看着她半死不活的样子,于是冷哼一声走到路边最近停着的一辆银色轿车旁边,一拳打破驾驶座上的玻璃窗,将瑟瑟发抖的平民司机从窗口揪了出来,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