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无垠不见往来人,浮光跃金唯闻拍岸声。
永川之阔,舟行朝发夕方至。近日水已渐涨了,虽仍行得,但已是非阮四郎亲掌舵不敢横渡,因此只有一只大船往来。顺时隔日便回,若天不好风不好,那多耽一两日也是常事。事有先来后到,阿柒他们已经在渡口上目送那大船出去两回了,仍没有排到,无他法,只有安心等着。
“唉,在这永阳待了也好些天了,这就要走了,你说是不是有点舍不得?”
这日午后,老赵和阿柒坐在水边,看着看不见的南岸感叹道。
“你要是不舍得,以后还可以再来啊。”阿柒道,忽而想起了老赵为什么会来永阳,“对了,我还没有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昨儿房梁的事儿啊?”
“不只。所有事,都要谢谢你。”
“那就更不用谢了,”老赵半躺半靠着打了个哈欠,“咱俩是朋友嘛。”
“朋友也是要谢的。还是说,”阿柒歪头一笑,“我这区区一句谢你也不收下?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哎呀,哈哈,”老赵挠了挠头,“好!我收,我收还不行吗?我可记着啦,你说了,咱俩是朋友!”
阿柒没想到老赵在意的是这一句,颔首一笑。
“那我这个当朋友的,打听一句你将来的打算,不算过分吧?”
“嗯。只是……”阿柒笑意未退,却微微皱了皱眉。老赵问她,这自然没什么,只是,她自己心中也还没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