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见吴是何痴痴盯着那个“赵”字不答话,眼疾手快一把将扇子抢了回去。
“长安呢?长安在哪?”
吴是何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顾祁大概看懂了,撇了撇嘴。“你那日急着要千机袍我就觉着不对了!昨天听霞云说艾菲气扇子坏了,我跑去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有事。”
吴是何没回答,也没敢看他。
“姓吴的,你知道我姓顾的是什么人,就算你有天大的秘密,有什么是不能和我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裁缝说的?”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也许我可以帮你。”
吴是何有些惊讶地一抬头,原来这个顾裁缝也可以用这样真诚的语调讲话的啊……
一个“顾”字,对吴家人来说便意味着好手艺,可信,嘴严。明明两个人不过数面之缘,但身上却积着几代人的交情。吴是何略一犹豫,决定在这个姓顾的面前,认真做一个姓吴的。
他示意顾祁坐下,自己也坐下,沉吟半晌,斟酌着说了一部分实情。
“赵长安……伤了,现下有济泽堂水少堂主救治,但尚未转醒。此事还请顾师傅帮我瞒下。”
“瞒谁?”顾祁一针见血地问道,“有谁要瞒?原本你们在这儿认识的人也不多吧?你不瞒姓水的,不瞒我,……我知道了,你要瞒小柒。”
“……是。”
“你怕她吓着?怕她伤心?”
“我……”吴是何到底没有说出自己怎样,转而说道,“这也是赵兄的意思。”
“也许她想知道呢?她知道了又怎样?我这知道了,也没有怎样啊?”顾祁甩了甩额发,“嗯,当然我也很伤心的。长安那么好的人……我现在心很痛。我不会原谅你的。”
吴是何堪堪按住自己想道歉的手。原谅不原谅的也轮不到顾裁缝啊?
“顾师傅有所不知……”吴是何奈着性子,大略说了小柒有病在身之事,“……实在是小柒姑娘的病况此时担不得惊,断不能叫她知道。可我……”
吴是何不再给顾祁说话的机会,滔滔不绝地说了这几日自己用过的说辞和窘境,最后说若顾师傅有好办法,还请不吝赐教。
顾祁略一沉吟,忽然轻笑了起来,“这有何难,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