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兄弟,过来喝口水不?甜着呢!”老赵终于抬头招呼了人家。
那小厮看着那竹根丛下的清泉咽了口口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老赵抢下食盒拍着后背推了过去,道了声谢,掬一捧喝了,果然甘洌无比。
老赵一边翻着那食盒一边说道,“你家二少爷说好来送我们的,早上连个影儿都没有,我们想辞行都找不到他人,还是不是朋友了?这会儿想起来拿这么几盘子破菜打发我们啦?”
听得那小厮好悬没把自己呛死。
“唉,赵兄……”吴是何叹了口气,去扶那咳作一团的连家小厮。
阿柒没想好该笑还是该生气,便不喜不怒地看了老赵一眼。
老赵轮番看了看他二人,挠了挠头,放下那食盒道,“那行吧,连二派你来什么事?就给我们送顿饭啊?我们可不缺吃。”
那小厮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家的二货祖宗这一天天的办的这都叫什么事儿,一边撸下袖子正经八百行了个礼飞快想着该怎么给找补。
“小的叫阿贵,是连二少爷跟前伺候的。我家二少爷晨起便被海夫人请去了,实在没脱开身,没能给各位送行,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这一上午都惦记着呢,这不,叫小的特特地送些菜肴,来给各位赔罪了。”说着又行了个礼。“还说请各位到了兰溪,一定要去连家落脚的哀离舍,请我家大少爷替他好好招待各位。为此还特修了书信,请各位一定收下。”
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了一封带着微热湿气的书信,双手一捧,低了头不敢看。
吴是何一瞥那信封皮上只大剌剌地写了“兄长亲启不枝字”几个字,忽而觉得比起这小厮说得那般周全,这种没头没脑的才更像那位连兄的风格。
“唉,阿贵兄弟,”老赵拿了那信,拍了拍他的肩,“你可真不容易啊。”
吓得那阿贵出了不知第多少身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