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仰望天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直到天空回复幽暗,深邃的状态。
张浩内心的渴望似乎被唤醒了,一个声音响起,似乎在召唤着他,辽阔的宇宙才是他真正的家,这里只不过是他暂时栖息的场所,但由于离家太久,他似乎已经忘记真正的家了。
一股寒冷的感觉从足下传来,张浩僵硬,冰冷的脸上露出苦笑,他用手揉揉冻僵的脸蛋,迈动脚步,在雪地里奔跑,跺脚,让血管加速流动,给自己带来一些温暖。
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大家都窝在家里不出门,他们可以一家人围在一起,讲着故事,说着笑话,虽然被流放在这里,但还不至于骨肉分离。
张浩看看村子,所有房间都关着,道道灯光,话语声,欢笑从窗户传出,给外面黑暗,静默的环境带来一丝暖色。
这是张浩缺乏的家的感觉,他本来就是孤儿,现在又流放在这里,他本来平静无波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张浩轻轻经过小华与她母亲的房间,听到里面小华稚嫩的声音,与她母亲敷衍的嗯嗯声,不禁露出笑容,这小华还真是话痨啊!
张浩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来到地下室,又陷入了冥思……
到了冬至日,全村的老老少少都庆祝起来,这表明,从今天开始,白日会一天比一天长了。大家都在户外进行短暂的游行,彼此笑容满面打着招呼。
张浩看着小华与妈妈,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于是微笑着与她们打招呼。小华感觉更瘦了,但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是那么灵动,那么闪亮。
小华看见张皓,开心地打招呼:“画画哥哥,你怎么不来我家玩啊?你还画画吗?”
“你好啊!小华。”张浩有些尴尬地微笑到:“我好久都不画了!”
“那你整天待在家里,不会憋出病啊?”小华的母亲与张浩交谈到。
小华的母亲也消瘦许多,一个人待在这里,带着孩子,失去丈夫,真的是非常辛苦。
“还好,”张浩微笑到:“阿姨,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的,”小华妈妈苦笑到:“现在,我活下去的希望,就是盼望她爸爸早日回来,接走我们娘儿俩……”
“对!”张浩赞同到:“叔叔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凯旋归来,接走你们母女的!”
“哥哥,你一个人过吗?”小华仰望着张浩:“你的爸爸妈妈会来接你吗?”
张浩伸出手,把小华抱起,对她说到:“会的,他们一定会来的。”
“妈妈说,等河里的河水融化了,爸爸就会开着小船,船里放着鲜花,还有许多许多好吃的,来接我们,”小华说到:“哥哥,你到时会不会与我们一起离开?”
“我要好好想想……”张浩微笑着说到:“万一你爸爸开的船很小,很小,只能带你与妈妈呢!”
“那就叫爸爸再回来接你!”小华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到:“哥哥,什么时候河水才融化啊!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很快了……”张浩说到:“很快就融化了,那时原野上到处都是鲜花,小鸟在枝头唱歌,蝴蝶在花丛中跳舞,你爸爸开着小船来接你与你妈妈……”
张浩突然听到轻轻地哭泣声,转头一看,原来是小华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小华忙从张浩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走到妈妈身边:“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想爸爸了!”
小华妈妈抱起小华,轻轻说到:“没什么的,刚才妈妈眼睛里进了沙子……”
小华用自己的小手给她妈妈擦了擦眼泪,又翻了翻妈妈的眼皮,用小嘴吹了吹,然后说到:“我帮妈妈把沙子吹走了,妈妈你不会在流泪了。”
妈妈的眼睛红红的,她不好意思地看着张浩一眼:“对不起,我与小华先走了,有空来我家玩吧,给她讲讲你在外面的故事吧!”
“好!”张浩点点头:“有空我会去的。”他看着母女俩往家里走去。小华子妈妈怀抱里,一个劲向张浩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