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见所有人坐定后，豁然开口。随后，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众人翻开了桌上的书卷。

考试一开始，周涂便迅速调回了转态。他快速地书写着答案，但眼角的余光却还是忍不住打量着何门。

“嗯？还挺专注？”

何门此时的神色倒是出了周涂的意料。只见何门神色淡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试卷，笔走如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啧！不能再分心了！”

见何门如此，周涂终于也冷静了几分。他不再关注何门，聚精会神于眼前考题上。

考堂顿时变得安静了许多，整个堂间，除了众人起伏不一的呼吸声，便只剩下纸笔轻触的“唰唰”声。

然而，这番宁静却只保持了小半个时辰。

“啪！”

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却是何门忽然把试卷拍在了桌上。感受着考官警告的目光，他却像丝毫不在意一般，细长的笔不断触击着桌子，发出阵阵声响。

“他疯了？”

不只是周涂，在场的所有考生几乎在同一时间冒出了这个念头。考官是一个面相比较和善的中年男子，不过在何门这近乎挑衅地姿态下，他也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怒意。

“这位同学，考试期间请不要发出影响他人的声响，不然我们会强制收卷。”

“哦，好的。”

何门回了一声，然而这份宁静甚至没有持续半分钟，考堂里便再次响起了“嗒嗒嗒”的笔戳桌子的声音。

“这位同学......”

“那啥，我才想起我已经写完了，不如您就收了算了，省的我在这里坐的难受。”何门打断了考官的话，道。

“玩这一手？！”

周涂眼皮一跳，此时的他试卷也不过是完成了七成左右。虽然初试只要求及格便可，但他心中的傲气，使他不愿意放弃剩下三成的必得分。

“可恶！阻止他啊！”

周涂只能期待考官阻止何门。

考官像是回应了周涂的期待一般，尽管他对何门的举动有些不喜，但还是根据自己的职责，提醒道：“你要是现在就交卷，事后可不会允许你补改的啊！”

何门点了点头，道：“再改也改不出个花来，您收走好了。”

考官凝视了何门片刻，终于不再阻止何门，收了他的卷子后，对着准备走出考堂的何门，道：“何门，是吗？我记着你的名字了，你的考卷，我会通知先生们好好批改的。”

“只要不掺假，无妨。”何门回道，随后走出了考堂。

考堂内的周涂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内心却暗松了口气。

“至少知道他的名字了......而且，他还会被‘格外’关照，一些模棱两可的答案，恐怕都做不得数了。”

念及此处，周涂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做起剩下的题来。

初试的成绩会在初试当天公布出来，但何门已经没有心思留下来关注自己的成绩了。

倒不是没有把握，而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分数。

“嘛，果然只要把书全背下来，这种考试，简直就是小意思了。”

考前不抱佛脚，除了心灰意冷，就是胸有成竹，何门，也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