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深知法治的威严与暴力机构的可怕。他平日里看上去无法无天,欺男霸女,其实都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真计较起来,那些小事连《治安管理处罚条例》都算不上。
“呵!”
听到这个仗着几分力气就欺负人的家伙,跟自己谈公平正义,任吟月不屑的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
没有摄像头的世界,令他这样的武林高手如鱼得水,毫不担心会被人事后认出来。
任吟月心底洋溢着一种名叫报复的快感,它是如此的甜美。他就好像一个饥渴多日的人,贪婪的吸收着这种感觉,滋润干涸的心田。
“你不是很拽吗?”
“前些天还调戏我女朋友!?”
他故意用内力改变了声调,祸水东引,虚构了一个为情报复的受害者。他寻思着以这几个人的德性,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可以借此混淆一下自己的嫌疑。
当然,任吟月苦读法律法规多日,清楚知道宰人跟皮肉伤那完完全全就是两码事,只是把这些人跟陀螺似的抽打着。直教训的他们昏天暗地,脑袋晕乎乎的,没几下脚底便失去了平衡,三个人抱着脑袋撞到了一块。
“以后招子放亮点!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碰的!”
任吟月闷声闷气的说道。这里毕竟不是什么荒郊野外,时不时的还是有本地大叔大妈经过的,能有这几分钟的时间无人问津,供他出气,已是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了。
最后隔着编织袋给每人甩了两巴掌,见他们都快被自己打懵了,任吟月才连忙逃之夭夭。
找了个居高临下的角落,他摘下帽子和口罩,遥遥的盯着三人逐渐回过神,撕扯下编织袋,丢到地上,用力猛踩,歇斯底里的对着砖墙大吼了几声,最后才互相搀扶着离去。
这一刻,他有种自己是罪恶审判官的荣耀感。
正义光辉照耀不到的地方,就由我来对抗黑暗!
走在回去的路上,任吟月都觉得腰板挺直了许多。
等到他回到宿舍,小张脸上已经抹好了药水,看到他回来,小张满含怨念的瞄了一眼,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是说不出来话。
小张心里是有些埋怨任吟月强出头,英雄救美装比,连累自己殃及池鱼的。可是满肚子的苦水几次三番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怪他行侠仗义不看人?以后不要得罪社团势力?毕竟象牙塔里的学生还是有点荣誉感和道德感的,向恶势力妥协这样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
任吟月第一眼便看到了小张下巴微微有些肿胀的异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心里有些难过,有些歉疚。总不能说我已经帮你去教训过他们一顿了吧?换了自己身上没有背负命案,他倒是不介意担待惩恶扬善的侠名,可现在他想要的是低调低调再低调啊!太惹人注目不好。
“小张,呃,你没事吧?”
纠结了半天,任吟月干巴巴的挤出一句问候。不理不睬的话,那更说不过去了,态度还会显得很突兀。
“没,没事……”
小张平日里大咧咧的,跟谁都自来熟,可真碰上了普通人难以处理的棘手事件,他的表现也跟普通人差不多,害怕,畏缩,这边怕得罪人,那边怕被人报复。
“算了,大不了以后不去滑冰场了,确实像月月说的那样,乱糟糟的地方应该少去!”
他心底里暗自想着,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