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泛红,凌波向东,岸上的褐木吊脚楼在落日时分逐次点亮窗棂,昭示平常人家的某个生活时刻。又听前面一声嬉闹和打骂,熟睡在水仔背上的梁真迷蒙的睁开那一双绝世双瞳,看见周山药和宫小婉居然在河边追逐打闹了起来。
双瞳又疲倦的闭上,身躯只紧紧的趴在爱人背上,对着远处那似意非意的打情骂俏熟视无睹。
2
直到走累了,水仔才抱着熟睡的梁真歇坐在江边,见周山药和宫小婉也疯累了正坐下歇息,这才递过眼神,示意哥哥过来。
周山药精疲力竭的坐在他边上,水仔悄声问他:
“你下午练的那是什么剑法,以前没见你练过啊?”
周山药瞥了一眼一边的宫小婉,低声回答那是之前宫小婉教他的轩辕剑法,只不过自己还没学全。
他露出胸口的绿色月牙痕,面色紧张的对弟弟说道:
“原来当她们家的圣王还得做个自家的标记,就像集市上卖猪的一样……”
水仔一见便知那是翠灵族钧晨痕,笑道说只要是仙族钧晨护卫都得有这个,哪里分什么圣王不圣王的。
又问他是不是练过了钧晨令,周山药这才想起来,点头答道:
“这钧晨令怪怪的,我背后一直有一股热气,害得我晚上都躺着睡不好……”
说着有些抱怨,水仔一听却有些奇怪,心想自己练的钧晨罡气是在胸口,哥哥的怎么会跑到后背去了?不禁好奇的问道翠灵族的到底是什么练法。
周山药想了想,大致说了一下宫小婉教他的运气方法,水仔越听越奇,正想继续发问,却见宫小婉忽然起身走了过来,拉起周山药就让他再背着自己回去。
水仔只得住嘴不问,见哥哥脸色苦闷的再次蹲下身,宫小婉又压在了他的背上。心中不禁大惑不解。
翠灵族钧晨令的练法,怎么和上官婆婆教的素问心经的练法一模一样!?
梁真却在他怀里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水仔见已是太阳落山,便也不再继续琢磨,牵过酸溜溜让梁真骑上,跟着着前面的二人回到乌杨镇上。
3
吃完晚饭,水仔又伺候梁真洗浴,待又被她折腾了一个多钟头,才累得躺在床上不动弹,心里却一直想着周山药练的翠灵族钧晨令。
梁真想起一下午宫小婉都在她眼前转悠,实在扫兴,不停抱怨。
“要是我娘亲在,今天非烧了她不可!”
水仔看她很不高兴,皱起眉头,想起了宫小婉那天说过的话。
“说不定你娘亲真的还在……等白虎三卫办完事回来,我们就去找你娘亲。”
“怎么找?”
梁真问他,脸蛋却紧贴在他胸前磨蹭。
水仔也不知道怎么找,不过忽然想起薛少说过的话,心想薛少应该知道些什么。正如宫小婉所推测的那样——郑菲儿的死太蹊跷了。
“现在还不晓得……不过我会陪你去找。”
水仔低声说着,看见梁真终于莞尔一笑,连忙紧紧的抱住了她。
这会儿周山药也累趴在床上,心想要是自己今天不去多管闲事,哪里会有这么一出,害得自己自找苦吃。
他腰酸背痛的伸了个懒腰,翻身回头,却看见宫小婉已解开发束,将那块龙形玉珏放在了桌上。
油灯下的女子一丝不挂,体态优雅,被灯光泛出瑰丽的香艳和煽动的情欲,而那一双秀丽的眼中,充满的却是志得意满的神情。
“今天我太累了……”
还没等周山药抱怨完,宫小婉已经扑在了他身上,用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对他命令道:
“亲我!”
呢喃与依偎相扶,油灯被喘息吹灭。斜阳映染的黄昏终被月离星耀的天幕遮盖,抽离于乱世之中的绸缪情意,却似有歌云唱:
【仙黛凝眉蹙翠染。】
【望渔蓑,】
【一江舟。】
【拂去西土,顾东碧水流。】
【频频枉恋女儿心,】
【不捞海针,】
【徒惹怨愁。】
【一朝念楚幽云,】
【隔世百转回眸。】
【惜相逢,】
【何相负。】
【翎雀唱晚,】
【解衫待人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