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了鬼!这翠灵圣母怎么跑比马还快!”
薛连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起伏的胸膛又扯动伤口,疼得他坐在地上大声咳嗽。柳寂雪也是跑得满头大汗,拄着双头枪就靠在一棵树下大喘。
“翠灵圣母的伏羲决已至五层,恐怕已是耳聪目明,精力充沛,感知和体力都大大超乎常人了……”
柳寂雪一边歇气一边揣度,二人紧追了半天居然没追上,心想眼下也只有这个解释。
“可我俩不停的用罡气灌脚,按理说也跑得不慢啊。”
薛连成疑惑不解,可刚才柳寂雪提到宫小婉伏羲决已至五层,才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说她又没见到龙吴钩,怎么还怕起我们来了。要是催发龙鳞决,恐怕该是我俩跑才对吧?”
柳寂雪也想不通,她先前看见宫小婉逃跑只是本能的追上去,完全没去想对方根本不会忌惮自己和薛连成。这么看来,宫小婉是故意逃跑的。
薛连成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叫糟了。
柳寂雪此时也醒悟过来,连忙和薛连成一路赶回去,等到了刚才和周山水打斗的地方,却见除了几个路人以外,哪里还有周山水的人影?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调虎离山,而主动招惹上来的周山水也不是薛连成的主要目标,但此时无论如何也让他觉得气闷。
柳寂雪却忽然有些奇怪,问道:
“为什么翠灵圣母要救周山水呢?少一个赤虹族护卫岂不是对她更为有利?”
薛连成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想了半天才知道为什么,摇摇头说道:
“不行!这样看来非得去把周山药叫来挡一阵,不然他弟弟不会对我善罢甘休的。”
“你就这么相信这个周山药?”
柳寂雪一脸不满的看着他,薛连成定了定神,说道:
“我从没相信过这个家伙,要不然也不会让这些人回去给谢兰亭报信了。你得清楚,既然周山水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家少主,当他知道那天把我家少主轰下江至今下落不明的元凶就是他哥哥,这周山水会怎么想?”
柳寂雪会意的点点头,说这倒是个挑拨二人关系的好机会,但换做自己,却不会这样做。
“赤虹子没了赤虹石保护而被轰下江,周山药本就是无心之失,周山水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一定会怪他哥哥。而且还有一个人你得防着点,否则被他瞧出端倪,你还真不好解释。”
薛连成问是谁,柳寂雪答道:
“就是那个叫孙飞博的军官。”
薛连成点点头,说小孙迟早会起疑,为什么赤虹石不在少主身上导致其遇此灾祸。不过尽管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应付他的话头。
“这个孙飞博眼下还用得着,等用不着了,也就别管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3
两人回到住处,却见一个袍哥弟兄上前来招呼,说方才有一位军官前来找二位,眼下正在客房候着。
薛连成和柳寂雪相视一看,连忙回到客房。一身便服的程之旺见到柳寂雪后,立即躬身拜道:
“少阳见过圣母!圣母安康!”
薛连成一见是他,连忙一把手热情拉住他,说程旅长不顾军务繁忙,独身一人前来真是可敬可叹。
又赶紧沏茶倒水,问龙吴钩好像去找你了,是否和你一同前来。
程之旺说老钩子就在镇子北面,和第四混成旅的官兵在一起。薛连成一听瞪大双眼,忙问第四混成旅怎么开赴到这里来了?
程之旺知他他一定有疑问,不过却不回答,只说道此事稍后再议,在这之前他倒是有几个问题要先请教薛团长。
薛连成只说自己哪里还是团长,一个团的骑兵都被他折损殆尽,自己羞愧难当本应负荆请罪,哪里还敢称团长,就称薛兄就行。
“有什么问题程旅长只管相问,薛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之旺冷笑一声,看着他缓缓说道:
“这第一嘛,就是解释一下前旅长潘汉森在旅部被谋杀的事情,我可是好不容易给某些人擦干净屁股。第二嘛,就是请薛兄立即归还柴老爷子的龙头杖。”
程之旺语气轻缓,似随意出口。柳寂雪在一边默不作声,薛连成却头冒冷汗,那眼神中不自然的就流出一股杀气。